梁唯之前站位的地方被坍塌的土牆埋了,亂風掃過,石湍一身儒雅的長袍落了一身的黑灰,眼中俱是緊張。
濃煙散去,眼前的景緻漸漸清晰。
“咳咳……”梁唯灰頭土臉地從另一側的土溝裡露出個腦袋,臉上都是灰,頭髮上還頂了一根枯草。人還沒回過神就已經被石湍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放到地上。
“有沒有哪裡受傷?”石湍的一顆心狂跳,捧著他的臉猛喘氣。剛剛那一瞬他真是嚇壞了,那堵牆裡有劇組事先埋進去的爆破裝置,足以將整堵牆炸塌。梁唯要是躲不及,恐怕會被飛濺的殘磚砸中掩埋。
道具跑上來,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剛剛看得有點出神了,一時間按錯了開關……唯唯沒事吧?”
梁唯一臉痛苦地說:“沒事,就是腰被流磚砸到,痛死了!”
石湍眼眶發紅,猛然吼道:“你幹什麼吃的!這麼重要的開關都能按錯,出了人命怎麼辦?!啊!”
梁唯拉拉石湍,讓他冷靜。出了這樣的失誤最難過的恐怕就是操作人了,看道具此刻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一個勁兒地道歉。
石湍噓了口氣,滿臉驚痛地抹著梁唯臉上的灰,掀起他額前的碎髮,看到額頭有點破皮,眼神頓時更黯了,問道:“有沒有撞到頭?頭暈嗎?有沒有覺得噁心?”自從腦袋受過傷,他最怕的就是頭痛。
“嗡嗡嗡。”梁唯難受地說,“聲波快把耳膜震破了,現在你說話都嗡嗡嗡的,像外星人。”
石湍又是難過又是想笑,表情扭曲到極致,二話不說,親自送他去了醫院。
梁唯說:“先別告訴連俞和邱明,不礙事的。”
石湍點了點頭,檢查結果出來,的確是小傷。額頭擦了點藥水,腰上給上了點消炎藥,纏了一圈繃帶,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回劇組的路上,石湍給導演打了個電話報了平安,終於徹底平靜下來,側頭過來,看到梁唯可憐巴巴的眼神。
石湍:“……”
司機是石湍新來的助理,人不知道靠不靠得不住。平時兩個人在劇組裡都不敢表現太明顯,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石湍手臂伸過去,要將他攬到自己肩膀上靠著,梁唯身子擺了擺,搖搖頭。於是石湍只好摸了摸他的額頭,最後握住他的手不放,像兩個早戀的學生,偷偷的在課桌下牽著手。
梁唯的殺青戲被推到了明天,石湍送他回了賓館,隻身趕回劇組繼續拍戲。所有人都圍過來慰問,他擺擺手:“小傷,不礙事,大家都去忙吧。”
劉文升聽聞出事,趕了過來,此刻單獨留下來,心有餘悸地對石湍說道:“嚇死人了!我都聽在場的人說了,幸好唯唯躲得快,不然什麼安全措施都沒做,不死也得大傷一場啊!”
石湍也是後怕得很,然而此刻他也不好再埋怨什麼,於是只得將一口氣憋回去,聲音沙啞地說:“是啊,幸好沒事。”
劉文升之前與石湍接觸最多,對他與梁唯之間的關係有著幾分超乎常人的直覺。他深吸了一口氣,走過來,壓低聲音道:“本來這事我不該說,但是你以後也注意點,我問過道具,這事有蹊蹺,極可能是有人趁他不注意在開關上動了手腳,你想想看唯唯在劇組裡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要報復他的?”
石湍聞言一愣,瞬臉就黑了,神情變得十分陰鷙。
劉文升拍了拍他的肩膀:“演員之間的恩怨糾葛我不想過問,不過要注意這部戲是我們花了大心血的,別在收尾的時候出岔子。”
石湍沉著臉點了點頭,走出化妝間,重新投入到拍攝當中。
激戰還在繼續,方銘與石湍的交鋒火花四濺,一個下午就這樣忙碌過了。到了晚飯的時候,方銘端著盒飯過來與他討論接下來的戲,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