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絲憤怒,卻不敢抬頭讓趙閒發現,只是輕輕低頭道:“公主在開福寺等你,如果你不願意去,就、就將那塊玉佩還給她……”
趙閒緊捏著手掌,長吁口氣,默然不語。
巧兒偷偷抬起眼睛,觀察著那惡人的臉色,卻見他有些恍惚。
稍許,趙閒拍了拍她的小肩膀,直接回身走到街邊牽了匹駿馬,縱馬揚鞭飛馳而去。
眾將士看著主帥在這種關鍵時刻,聽了一個宮女幾句話就跑了,心中不禁莫名其妙。不過人都有急事,他們作為下屬自然不過喊住,只得按照計劃接手宮城將所有皇親國戚扣下,等待著趙閒回來處理。
揮鞭如雨,縱馬如飛。穿過落英繽紛的林間小徑,來到開福寺的正門。
寺廟周邊綠樹成蔭,幾隻鳥兒夏蟬聲嘶力竭的哀鳴,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進了寺廟,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廊側的桃李,遍地灑滿繽紛落英,紅的,白地,黃的,七彩的花瓣如同紛飛的花雨,在空中搖曳著飄落,絢麗奪目。本該遊人如梭的寺廟因為大軍入京而變得門可羅雀,安靜的有些可怕。
他心臟如同裹住了數層綢布,連跳動都艱難萬分。上次不歡而散,兩人再無相見,那想此次相逢,竟也是在開福寺。
可惜的是,曾經的公主已經不再是公主,曾經的將軍也不再是那個將軍。
輕輕抬手撥弄廊間綠樹,幾片葉子飄飄灑灑落在青石地板上。淡淡清香撲鼻而來,他故作鎮定緩緩前行,腳步慢慢踏向那間佛堂。
方推開殿門,抬頭一望,頓時如遭雷電,身形停滯,再也動彈不得。
一個身形曼妙的女子,靜靜站在殿門口,紅花綠樹,映襯著她如玉般晶瑩美麗的臉頰。微風吹起她宮裝盛裙。三千青絲隨風輕舞。恍如天上的仙子,清麗出塵。
她精心打扮過,點絳唇,芙蓉面。肌膚吹彈可破。如雲的秀髮微微飛舞。細膩不帶絲毫瑕疵的肌膚吹彈可破,細細的柳眉,似是三月的春水。漆黑深邃的眸瞳,宛如浩瀚的星空。鮮紅的小口唇如絳點,潔白如玉的臉頰上,兩行淚珠緩緩滴落,峨眉微蹙間,似有無限的愁怨。
微風輕拂,璀璨的淚珠自她秀美的眼角緩緩淌下,看著面前熟悉的少年將軍,喃喃道:“我以為你不會來……”
趙閒微微愣住,終究無言以對。知曉她是公主後,以前就可以疏遠著她,怕的就是這一天的到來。
在北齊,在路上,無數次猜測二人相遇時的情景。她恨之入骨,憤怒的要殺了自己,或者傷心至極,再也不肯正眼相待,哪怕最極端的天人兩隔,他都想到過。
可事實依據出乎意料,她沒有傷心,沒有憤怒,只有因為自己到來,美眸裡流轉的淡淡驚喜。
越是這般,趙閒越是難以忍受,尷尬點頭,輕聲道:“葉莎,對不起……”事已至此,道歉又有何意義?
“沒關係!”葉莎哽咽著擠出那抹明媚的笑容,上前晃晃抱住他的腰,把頭埋進他的胸膛:“我原諒你,我不恨你……還記得,上次你說過的話嗎?”
趙閒身體微震,剛毅的他,身體也禁不住的顫抖,幾次抬手想抱住懷中的人,卻又因為心中的愧疚縮了回去。他緊緊咬著牙,淡淡的道:“葉莎姑娘,若真到了那一天,你還能對我說出這句話,趙某別無二話,你在上我在下,讓你騎一輩子……”
這一天到了,她真的說出了這句話,可趙閒心中方法被千萬根鋼針刺穿,連呼吸都牽扯著全身刺痛。
葉莎抬頭凝望著他,紅唇囁嚅幾下,笑容越發的盛了:“說話算話!你今天只屬於我。我不是公主,你也不是將軍。”話語輕鬆,淚珠兒簌簌,卻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滾滾落下。
她牽著趙閒的手,緩步進入佛堂。其中場景,卻讓趙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