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這個的吧?如果選擇捨棄,那又要多麼大的勇氣?憶琴和她父親一樣,打心裡鄙視文人這種習氣,但是對於他們能夠時時刻刻遵守著,還是心生敬意的。
憶琴一邊準備著工具,一邊在心中暗想。
這套關於截肢的方法,是幾十年前先帝的年代裡一個女子流傳下來的,這個女子是天召兩個女將軍之一封號姽嫿,她不知從何處得來這個方法,在軍中挽救了不少戰士的性命。由於這方法過於驚世駭俗,後來慢慢的也就失傳了。飄香公子偶然間在皇室的文獻資料裡得到了這個方法,這才傳給了憶琴。
阿蘇看著憶琴忙忙綠綠,時不時的還為她搭把手。至始至終,他都非常地平靜。
“把這個咬著吧……”憶琴說著給阿蘇遞過一團布巾。
阿蘇接過布巾,看了憶琴一眼,笑了笑說:
“開始吧……我不會咬舌的。”
“……我是怕你弄出太大的聲響,這裡是王府,不是一般的地方。”憶琴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說,但是她總覺得不希望阿蘇誤會自己是關心他。
阿蘇還是溫溫地笑笑然後他乖乖地把布巾放進嘴裡,咬住,然後用一種柔韌而堅忍的眼神看著憶琴,對她點點頭。
第一次,被喻為手下修羅的憶琴的手有些不受控制地顫抖。她餵狗去的原來良心的地方也有些不安。畢竟,她要截去的是一隻完美的手臂,而這隻手臂,能寫出那樣蒼勁有力,飄逸雋秀的字,也許也許,這個人的手還會吹得一手好簫,彈得一手好琴,想到把這樣一隻手從一個靦腆的人身上卸下來,而不是和往常一樣,面對的是垂死的呻吟著的大漢,除去他們終結別人生命的胳膊。
一刀下去,阿蘇全身不受控制地一顫,但是他咬著布巾,沒有出聲。一刀之後,憶琴下手開始穩起來,眼神也越發的專注起來。阿蘇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慘白,額上冷汗如雨而來,左手纖細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襬,抓緊,鬆開,又抓緊。慢慢地固定他的四肢的牛皮帶子深深地勒緊了他的手腳,他的手指開始滲出血液。
一刀又一刀,每一下都是乾脆利落,但是同時又都帶著凡人難以忍受的極度的痛楚。阿蘇的身體繃成了弓形,彈起又落下,布巾已經在他的嘴角勒出了深紅色的印痕,漸漸的有血從他玉一樣的面板上滑落下來。但是一直到最後一刀,他都保持著清醒的意識。
憶琴放下手中還沾染著溫熱的血液的刀,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伸手取下了他嘴上的布巾。
“結束了。”她湊到阿蘇的耳邊輕聲說。
面如白紙的阿蘇竟然緩緩地動了動,微微睜開眼睛看了憶琴一眼,用他那沙啞的聲音低低地說了一句:
“……謝謝你。”很輕,但是每一個字都非常清晰。重來,沒有一個她救過的人會這樣對她說。
有那麼一瞬,憶琴覺得自己有些愧疚,眼前這個剛從鬼門關裡逛了一圈回來的人對自己的道謝,自己是不是真的,承受得起?
但是她只是看著這個立刻陷入昏迷的男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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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分割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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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琴……你最近是不是都沒有休息好?”翠玉執行過任務回到王府的第一個早晨,看到憶琴眼下一大團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