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氏也想明白了陸知許的用意,看到家裡人那閃躲的眼神,看到周圍人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她還有什麼不懂的。
這是要把她一個人踢出去,到頭來不但村裡人不替她說話,連兒女都不管她。
耿氏一時悲從中來,也更恨陸知許了,她這就是挑撥離間。
確切的人說,陸知許身負蠱惑人心技能,她說的話更有說服力,也更容易讓人信服。
現在所有人都覺得,是耿氏這一個人在鬧事。
“耿嬸子,不是我說你,挺大歲數活不明白,你吃著知知找來的東西,嘴都沒擦乾淨呢就罵人家?換我,我也不容你,也打你。”
“就是欠打,知知連野豬都能打死,還能打不過她,不過是因為一個村兒的,顧念點情分,可她倒好,蹬鼻子上臉。”
耿氏慌了神,他們要是真把自己趕出去,那她就得被活活凍死啊。
“里正,我錯了,我是鬼迷心竅,豬油蒙了心。不該罵人,不該說胡話。”耿氏也明白,今天這件事情不能善了了,她要是不拿出點讓陸知許滿意的東西,就得被趕出去了。
耿氏咬著牙,狠狠地扇自己的嘴巴,一邊打一邊道:“我錯了,我不該罵人,我是渾蛋,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不是人,我豬狗不如……”
打一下,說一句,耿氏對自己下手比張氏狠多了,臉腫起來了不說,嘴角也滲出血跡。
大夥看著於心不忍,目露同情。之前還說陸知許是受害者的那群人,現在的目光中,卻有了點陸家得理不饒人的意思。
陸知許嘴角彎彎,這就是人心啊,這句話她都說夠了。
“好了!”陸知許發話了。
耿氏停下手,臉已經腫成了豬頭,一臉討好地看著她。
“知知,我錯了,咱倆家還有親呢,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放過我吧。”
陸知許輕哼一聲,“我也不是第一次放過你了吧?前幾次我就是看在兩家有親的份上才對你們諸多忍讓,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覺得我們家人好欺負是不是?”
陸大壯沒說話,但是卻堅定地站在妹妹身後,手裡的柴刀閃著寒光,似乎隨時隨地能收割人性命一樣。
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膽小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就怕血濺到自己身上。
“寶兒他娘,這,好歹不能鬧出人命不是。”
“是啊,她都認錯了,把自己打成這樣,殺人不過頭點地,差不多得了。”
“都是一個村兒裡住著的,她還是你二哥的丈母孃,抬抬手吧。”
說話的人多了,附和的人就多了。
張氏氣得臉色鐵青,“我看你們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她心寒啊,知知一個女人家,替大夥找糧食,又是找野豬,又是找山藥的,這些人不知道感激也就算了,關鍵的時候還來拆臺。
狗娃和栓娃跑到陸知許身邊,氣乎乎地瞪著耿氏,然後又看著其他人,大聲道:“沒有知知姐,說不定我們早就餓死了,凍死了,你們這些人,分不清好賴,咋好意思吃知知姐的野豬肉,吃知知姐找到的山藥。”
石氏瞪著他,“有你什麼事兒啊,小崽子,那山藥就長在山上,又不是她陸知許種的。”
強詞奪理到這個地步,陸知許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那野豬怎麼說?”陸知許主要是好奇。
石氏眼珠子一轉,“就算沒有你,我們也照樣吃野豬肉。村裡那麼多人呢,力氣大的有都是,難不成你以為他們還不如你一個女人?”
好樣的,很好。
陸知許也談不上寒心,但是石氏是她的親二嫂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更何況別人。
她用眼睛一掃,就看到不少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