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是個屠夫,一身的血,看著挺嚇人的,結果李大夫上手一查,他身上的血壓根就不是人血,是豬血。
殺豬的時候,沒綁結實,一刀沒捅死。那豬臨死前拼命掙扎了一下,還把屠夫撞了一個跟頭,肋骨斷了兩根……
街上的百姓不知道內幕,以為出人命了呢,都圍過來看熱鬧,結果聽說是被豬撞斷了肋骨,都鬨堂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
李大夫擅常跌打損傷,很快做出了處置,開了藥,替他將肋骨固定,打了綁帶。
“這種情況,要臥床靜養三個月,藥定時吃,不能斷。”
屠夫就在街坊鄰居們打趣的目光中,被抬回了家,這也算是街上的一樁笑談了,不用一日的工夫就能傳遍街頭巷尾。
陸知許把這件事情講給張氏聽,把張氏給整不會了。
“簡直了……”
好半天她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一個屠夫,竟然讓豬給撞斷了肋骨,還是被捅了一刀的豬。
“哈哈,駕~”陸知許手裡的小鞭子揮得歡快,一路顛簸著回了呦鳴村。
進院第一件事,就是趕緊接過大兒子,狠狠稀罕兩口。
“有沒有想娘,想沒想娘?”
“娘!”寶兒舉著小手去揪陸知許的頭髮。
“哎喲,寶兒的臉都變形了。”張氏都看不下去了,輕輕地捶了陸知許一下。
寶兒在陸知許懷裡原本還挺歡快的,瞧見張氏捶了陸知許一下,立刻不樂意了,小手一指,看著張氏好半天才憋出一個字,“壞。”
“哎喲,不得了了,寶兒還會說別的字吶?”張氏輕輕點了他的鼻子一下,“你這個小壞蛋,姥姥天天帶著你,你還向著你娘。”
寶兒這會兒什麼都懂了,雖然話說得不好,但是表情特別豐富。他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表情很嚴肅,小臉繃得緊緊的,彷彿在說你欺負我娘了,不行。
張氏心都萌化了,親了親他的小拳頭,“好了,姥姥不打娘了。”
李氏趕緊招呼她們進屋來,“外頭冷,別把寶兒凍著了。”
春意和虎子搬了好幾趟,才把陸知許買的東西拿進了屋。有吃的,有用的,還有給李氏和春意買的衣裳料子。
“我衣裳夠穿,你又浪費錢。”李氏扶著腰坐下,“這顏色這麼鮮亮,我可不穿。”
“嫂子,我買了你不穿才是浪費錢。還有,這也不都是給你的,還有春意的,等開春了,你們每人做兩身。”以前是家裡沒條件,現在條件好了,絕對不能讓她們在吃的,穿的上受委屈。
給大雁和虎子買的點心,糖果也不少,“吃多了壞牙,吃完糖要漱口知道嘛。”
大雁乖巧點頭,虎子還是有些靦腆,不過他對陸知許很尊重,每次都是鄭重的謝過她。
“虎子,你每天還在看書?”
虎子點了點頭,“大姐,我很用功的。”
“好,你別急,等天氣暖和了,大姐就把你送到書院去。”
送到書院去?
綠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私塾和書院可不是一回事!只不過虎子的年紀有點小。
她眼巴巴地看著,陸知許就笑了。
“春意,你是大姑娘了,你幫我拿個主意。”陸知許道:“我去鎮上的時候,也問了私塾的事,覺得吧,這個私塾先生的本事,也就那樣。”
私塾的先生多為秀才,或者落地的舉子,替一般的孩子啟蒙是沒有問題的。
可虎子不是一般的孩子。
他是忠臣之後,當初系統釋出任務的時候,說得清清楚楚。忠臣之後,落得家破人亡,逃荒的下場,八成也是被人害了。
要不是遇到她,這姐弟倆說不定就讓人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