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許也是琢磨了一早上,才想明白了羅熾昨天晚上為什麼會那麼反常。她還以為是自己問了什麼不該問的,羅熾不方便說,結果根本不是一回事。
哎,怎麼說呢!
現在想想昨天晚上羅熾的樣子,分明就是落荒而逃啊。
陸知許暗笑不已,古代的衣裳已經很保守了,她穿戴整齊,又披了件衣裳,怎麼就把他嚇成那樣。
她要是穿件比基尼,這小子不會當場飈鼻血吧?
不過她只當不知道這件事,早上照常和羅熾一起用早飯。
羅熾坐得四平八穩的,絲毫看不出昨天晚上的窘迫,因為寶兒也在飯桌上,所以誰也沒有提起關於信的事。
大戶人家都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寶兒是在鄉下長大的,家裡人多,吃飯熱鬧,從來都是說說笑笑地吃飯。
羅熾好像也不反對他在吃飯的時候說話,還很配合地聽寶兒講昨天出去玩的事情。
小孩子一時新鮮,說話也不連貫,斷斷續續地講,有時候還要停下來思考很長時間。
羅熾全程都很有耐心,倒是讓陸知許見識到了他的另一面。
他這個人瞧著清冷無情,矜貴高傲,可內裡卻也有不為人知的柔軟和細心,與冷麵閻王這個稱號完全不符嘛。
寶兒很快就飽了。
陸知許讓他漱口,給他擦了臉,便讓葉媽媽帶他下去玩了。
“你是打算讓葉媽媽打理寶兒的院子?”
陸知許點頭,將蝦餃嚥下去才道:“我這裡用不著這麼多人手,你挑的人必定是好的,穩重,信得過的。”
“葉媽媽外柔內剛,照顧寶兒最合適不過,我希望寶兒成為男子漢,堅強,自信,有勇氣,但是我也希望他是一個溫柔的人。”
羅熾點頭,“你看著辦吧,人既是給了你,就全聽你安排。”
“紀媽媽深知宮廷忌諱,瞭解世家譜系,我覺得放在我身邊更合適。”陸知許將碗碟放下,不再動筷子了。
羅熾沒有那麼多講究,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半點也不嫌棄。
陸知許時常想,羅熾是個矛盾的人,他明明出身尊貴,身上卻沒有一點世家子弟的影子。即便是因為身世原因,讓他比普通世家子弟更努力,更上進,但他才多大年紀,怎麼就活得這麼通透,像走過了半輩子似的。
“吃飽了。”羅熾拿著鴨青色的帕子擦了擦嘴,才道:“我在軍中,吃飯也是這樣快。行軍在外,有時候連口熱乎的都吃不上,就更別提什麼禮儀了。”
陸知許小聲道:“那玩意我也沒有,你不用在意。”
羅熾點頭,示意陸知許和他去書房。
夫妻二人關起門來說話,院子裡伺候的人都被打發了出去。
清風和流影守在院門前,如同兩尊門神一樣。
“順德和那個東方煜的事情,我已經派人在查了。這二人行事警惕,不留把柄,只怕不好查。不過你的信倒是提醒我了。”
“什麼?”
羅熾道:“那個東方煜很不簡單,他拉攏順德郡主,只是為了借她的勢嗎?”
陸知許搖了搖頭,“順德郡主有什麼勢,表面上看,聖上很疼她這個侄女,可是郡主畢竟女流之輩,又是成王的女兒……”
話說到這份上,就不用繼續了,懂得都懂。
“朝中必定還有東方煜的眼線。我現在懷疑,只怕玲瓏閣也早就沒了創立之初的初衷,說不定現在性質已經變了。”羅熾道:“所以我決定兵分三路。”
一路去查順德郡主,一路去查玲瓏閣。
最後一路去查朝中其他與東方煜,或者玲瓏閣有過密切接觸的人,撥出蘿蔔帶出泥,總會有發現的。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