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把一份告身交給蘇昊,上面果然寫著因為某某功勞,特擢升蘇昊為遊擊銜,云云。這上面說的功勞,基本上就是子虛烏有。蘇昊收下告身文書,象徵性地對北邊拜了拜,表示對兵部的感謝,然後笑著說道:「陳郎中千里迢迢跑到汝寧來,只怕不是專門為我送這份告身來的吧?」
陳道假意把臉一沉,說道:「為何不是?愚兄聽說改之升官,喜不自禁,專門向兵部討了這個差使,來給改之送信,改之如何這般不領情?」
蘇昊道:「小弟在此間的差事已經辦完了,汝寧的新知府也已經上任,小弟原本就已經打算回京了。這等文書,等小弟回到京城再送過來也可,何必要累陳兄跑一趟呢?」
陳道說道:「這個嘛……主要是事情有些變故,兵部的意思是,改之不忙回京,還有一些其他的差事要辦。」
「什麼差事?」蘇昊問道,陳道這番話並沒有讓蘇昊覺得意外,從看到陳道的第一眼開始,蘇昊就知道兵部又有妖蛾子了。這次好端端地給他升官,就明顯是有目的的。
陳道道:「此前兵部委任改之為守備,讓你訓練勘輿營,原意是為了練好兵之後,能夠去做九邊的勘測,繪製九邊的詳細作戰地圖。改之率部到汝寧已有半年多時間,你向兵部報告說士兵的訓練已經完成,所以,兵部的意思是讓改之即日率兵北上,儘快開始勘測。」
「原來是這樣……」蘇昊點了點頭,陳道如果不說,他還真忘了自己這支部隊其實是兵部專門建立的測繪部隊,建軍之初的目的就是為了勘測地理,為軍隊繪製作戰地圖的。在這半年多時間裡,勘輿營在協助蘇昊查案的同時,也沒有放鬆訓練,如今士兵的測繪技術已經比較熟練,是到了可以去邊境地區開展測繪的時候了。
想到此,蘇昊收起了笑意,正色道:「職責所在,蘇昊不敢怠慢,不知兵部讓我部先前往何處去做測繪?」
「從西往東,一個鎮一個鎮地做吧。」陳道輕描淡寫地說道,「王尚書的意思是,勘輿營的第一站,就選在寧夏衛好了。」
「蘇昊遵命!」蘇昊躬身說道。
訊息傳下去,勘輿營的軍士倒也沒什麼怨言。既然出來當兵,自然是該去哪就去哪,沒什麼可挑剔的。勘輿營的待遇比其他隊伍要好得多,當官的對士兵也十分愛護,士兵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對於他們即將前往的寧夏鎮,所有計程車兵都只是聽說而從來沒有去過,在他們的想像中,那裡應當就是傳說中的塞外邊關了。好幾天時間,營中都能聽到一些有點文化計程車兵在朗誦什麼「塞下秋來風景異」或者「可憐無定河邊骨」之類的詩句,聽得人頗有一些熱血沸騰的意思。
整個勘輿營中,唯一去過寧夏鎮的,是老兵徐光祖。聽說兵部要調勘輿營去寧夏,徐光祖眉頭微微皺起,顯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徐叔,你真的在寧夏衛打過仗?」蘇昊隨意地問道。對於寧夏這個地方,這一世的蘇昊自然是沒有去過的,但前一世的蘇昊卻是十分熟悉,當然,他熟悉的也只是幾百年後的寧夏,現在的寧夏只是一個衛所,幾乎沒有居民。
「那還有假,當年老兒我在寧夏衛和韃靼人血戰過三天三夜。」徐光祖自豪地說道。
「那個地方很危險嗎?」蘇昊又問道。
徐光祖搖搖頭,道:「那個地方,主要就是怕韃靼人進犯。不過,這些年,韃靼人也歸順了朝廷,倒是沒聽說有什麼戰事。偶爾有一些韃靼人闖進來搶點吃的,也不會和守軍直接衝突,所以應該是沒什麼危險。」
「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像是有什麼想法?」蘇昊說道。
「你還成了精了!」徐光祖斥道,「你憑什麼說老兒我有什麼想法?」
蘇昊笑道:「徐叔,你就休瞞我了,你平時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