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心裡想著,貴妃提攜孃家真是不遺餘力,這樣的場合,把衛文氏叫到身邊兒來說話,連宮裡的一品妃位都反要讓一步兒了。
想起那個位置距離,周寶璐心中有了個大致輪廓,假定火盆裡的火是註定會爆起來,眾人驚慌,那麼衛文氏站的那個距離,若是被人狠推一把,就能撞到貴妃身上,把貴妃撞倒在地,這樣一來,貴妃若是保不住腹中胎兒,衛文氏就完了,就算保住了,衛文氏也要被訓斥,丟盡顏面,失去貴妃歡心。
所以,這個事情,是針對衛貴妃與衛文氏?
周寶璐想了一陣子,根據她的情報和分析,現在禧妃痛恨衛貴妃和衛文氏是肯定的,不過禧妃這人,周寶璐是分析過的,背後陰私手段是一套一套的,但當面動手卻不是她的風格,這一回的舉動,看起來就不像她的風格呀。
雖說當時的情形分析起來是指向禧妃的,但周寶璐依然頗為疑惑。
後宮出了這樣要緊的大事,皇上先就去探望了貴妃和寧妃,貴妃無恙,只是受了驚,略有些動了胎氣,御醫回奏只需歇幾日好生保養,就沒什麼要緊了。
反而是寧妃傷的重,右邊手臂被燎傷了一大片,已經上了燙傷的藥膏,裹了起來。
聽說皇上來看她了,寧妃忙迎到門口來,因著才受了傷做了治療,穿著寬袍大袖的淺淡顏色衣裙,不施脂粉,頭上只鬆鬆的綰了頭髮,只插了一根通體瑩潤的白玉簪,看起來竟然格外清麗。
寧妃盈盈下拜,十分感激:“臣妾不過一點兒小傷,竟就勞陛下親自看望,臣妾惶恐。”
皇上親自扶了她起身,道:“傷處可還疼?朕已經瞧了脈案了,吩咐御醫定要想法子,不能留下疤痕。”
寧妃請皇上坐下獻茶,才道:“臣妾雖不怕留疤,就是怕不能再伺候皇上。”
宮裡的規矩,有了傷疤,就不好侍寢了,牌子會被撤下,只有皇上點名兒,才能選她伺候。可宮中美人浩如煙海,皇上幾時能想起你來?
皇上笑道:“你放心,你為著護著貴妃而傷,朕不會委屈你的。”
寧妃懇切的說:“貴妃娘娘腹中有龍子,臣妾既正好在一邊兒,見貴妃娘娘有險,自然要伸手去護著的,在聖上跟前,臣妾說一句真心話,臣妾自己知道,自個兒不是那麼有心胸的人,貴妃娘娘聖恩隆重,就是臣妾見著心裡也酸酸的,只是到底聖上的血脈要緊,這點兒輕重,臣妾還是知道的。”
皇上就輕輕的點點頭:“你是個懂事的,女人哪有不吃醋的,可你知道分寸,就很好,今日你能護著貴妃,可見你的忠心了,你們家從祖上就跟著太、祖爺,忠心是有的,也是你父母教導的好。”
寧妃忙站起來:“臣妾不敢當皇上褒獎,說起來也慚愧,就是這會兒,臣妾想到貴妃娘娘,心裡頭那點兒酸還壓不下去呢!”
皇上笑道:“敢在朕跟前坦承,可見你是個膽大的,朕倒是喜歡你這秉性,說起來,你兄弟也二十了,前兒朕還瞧見了吏部薦選的單子裡頭有他,本來想著他年輕,再瞧瞧也罷,如今看來,你們家忠心是有的,又會教導子女,你這樣,你兄弟自然差不了,明日就叫他去御史臺歷練歷練罷了!”
這就是論功行賞了。
寧妃大喜,忙拜道:“臣妾謝皇上隆恩,臣妾別的不敢說,家弟的忠心定然是不差的。”
待皇上走了,寧妃閒適的靠在大靠枕上,舒了一口氣。
身邊兒從家裡帶進宮的大丫鬟待扇笑著上去福一福身:“恭喜娘娘,賀喜娘娘,二少爺今後前程無限。”
寧妃點了頭,又忍不住嘆口氣道:“二弟是個老實的,父親去的早,母親又沒那點心思,我在宮裡辛苦掙命,還不是為著家裡麼?六爺年紀還小,二弟要指望他,十年裡也指望不上,這會子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