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閒了我告訴你,如今你先別理會,橫豎我東宮的班底都交給你,你自己猜度著辦。”
“那你記得告訴我啊!”周寶璐叮囑。
是以見禮的時候,周寶璐下死勁的打量傳說中的洪良娣,一張尖尖的瓜子臉兒,細長的眼睛,蒼白的幾乎透明的肌膚,看她那麼嬌嬌弱弱,風都吹得倒的美人燈樣兒,周寶璐總覺得蕭弘澄在忽悠她。
別說比起在錦山上見過的兩位一臉悍氣的黑騎衛了,就是自己身邊的櫻桃,也比她看起來強的多呢。
眾人跪下行了大禮,周寶璐便叫起,蕭弘澄受了禮,便說有事,出去了,送走了太子爺,周寶璐還沒說話,吳側妃先就一臉笑,殷殷勤勤的說:“自從舊年聖上下旨賜婚,太子爺歡喜自是不消說了,就是妾身,也盼著娘娘早日進宮來呢。”
周寶璐臉上的笑一絲兒不走樣,卻並沒有接這句話,跟她寒暄。
就算她是第一次嫁人吧,這種場面也是見過的,新媳婦見公婆,姨娘見主母之類,雖說身份不同,但上下尊卑都是有的,向來只見過公婆問話,新媳婦答話,主母吩咐,姨娘見禮這樣的情形,如她這樣,主母還沒有說話,她先來寒暄的,周寶璐倒是第一次見。
周寶璐想了想以往接觸過的吳月華,掐尖要強簡直就是她身上的標籤似的,無所不在,這個時候的舉動,倒也是應該的,若是沒有這樣的舉動,反倒不像那個吳月華了。
兩年東宮專寵,確實應該性子更強些兒。
這舉動的含義,對周寶璐這樣的人來說,一點兒也不難猜,無非便是我先來的,東宮我管事,今兒你第一次來,所以我主人樣子來招呼你。
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永遠是最重要的,想來吳側妃是決定,就算身份上差了,氣勢總是想要壓住周寶璐的。
通常來說,太子妃剛進宮,面對著管事的寵妃,第一想的自然是要給臉面,搞好關係,不僅是為著討太子爺的歡心,也是為著自己寬厚能容人的名聲,以及想要在東宮順利的站住腳。
就算身為正主兒,得罪了管事的寵妃,給你下絆子,做些小動作,說不準就有吃不完的暗虧呢。
只要周寶璐應了這句話,氣勢上就輸了,就被吳側妃壓了一頭。
吳側妃這個想頭,在大部分地方,大部分人身上都是行得通的,這也是她在自己母親身上看到的教訓之一,只可惜,她面對的主母是周寶璐。
周寶璐完全沒有理會吳側妃這句話,簡直當沒聽到,轉頭問洪良娣:“你的身子還好?我瞧你氣色,只怕不能久站,便是坐著說話也是一樣的。”
隨口打發人:“給洪良娣搬個凳子來。”
洪良娣忙謝坐:“娘娘體恤,怎麼敢當。”
周寶璐含笑點頭,示意她坐下,又回頭看看張才人玉才人,這個兩個……怎麼說呢,實在長的驚悚了點兒。
就是選宮女,也要選平頭正臉的吧,長的差些兒,都不能在主子身邊伺候,這兩個這樣的長相,是怎麼能封為東宮嬪妃的呢?
慶妃有意噁心蕭弘澄的吧?
周寶璐腦子裡想著,依然含著笑,吩咐人:“也給兩位才人端凳子來坐了。”
兩人戰戰兢兢的坐了,壓根不敢看還站在一邊的吳側妃,洪良娣拿著手絹子按按嘴角,很明顯是要把那點兒快要隱忍不住的笑意給按下去。
吳側妃臉上漲的通紅,紅的在那精緻的妝容之下也透的出來,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咬著牙咬出聲來。
周寶璐容顏上還是一片和煦,嘴角始終含著一絲兒笑意,說:“我新進宮來,有些事還不大明白,你們在宮裡伺候太子爺有些日子了,想來竟是比我明白些兒,橫豎都在這宮裡,咱們無非就是好生伺候著太子爺,安安穩穩,不要太子爺煩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