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就能心領神會的!”
謹妃在家裡沒練好,在宮裡又修煉了十年,才把以前說話的勁兒改掉,總算修煉到如今的地步,沒想到,周寶璐完全沒領會她的眉毛眼睛,直接就上門問了!
簡直是俏媚眼做給瞎子看嘛。
謹妃哭笑不得,可週寶璐一副無辜臉,大眼睛裡明晃晃的: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嘛!
謹妃只得屏退了宮女,老老實實的與周寶璐說:“我在貴妃娘娘宮裡聽到一兩句話,貴妃娘娘的孃家兄弟和嫂子,似乎在一個道觀裡尋了個道士,不知道要做什麼,那文氏在勸貴妃娘娘,只貴妃娘娘還沒答應。後來我走進去了,文氏就沒說了。”
這樣!
周寶璐恍然大悟,她想起那香料的熟悉味道了,是香灰嘛!原來謹妃娘娘把香灰加入香料裡頭,給周寶璐暗示。
可是這樣的暗示,誰想得到啊!這樣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多好。
周寶璐便笑道:“原來是這樣,多謝娘娘跟我說。”
她忍不住又說一句:“其實娘娘這樣明白的說出來,並不要緊,咱們身邊的丫鬟都是自己人,總要咱們好了,她們才有體面,自然是一心向著我們的,且娘娘這樣說出來,我自然承情,絕不會亂說。”
若是要亂說的人,暗示了還不是可以亂說,周寶璐覺得簡直無法理解。
謹妃既然已經有了投靠東宮的決策,見太子妃娘娘這樣說,她又是個憋話就難受的人,不由的便老老實實的說:“唉,娘娘您不知道,我自己也不愛這樣說話,可累了。只是我家姨娘囑咐我,宮裡不比家裡,我這樣的出身,沒有依仗,可不得好生做人麼?姨娘說,宮裡的娘娘們都是聰明絕頂的,但凡我眉毛一動,就能知道我想什麼,叫我多向宮裡的娘娘們學一學,有話多藏在心裡,不過說話還是行事,都要留幾分餘地,不要擺在明面兒上……”
謹妃苦著臉,說:“我學了好些年,這剛有點兒心得了,偏娘娘竟然上門來問,我又不能不說……”
周寶璐咬牙忍笑。
在謹妃娘娘的那哀怨的語氣裡,當年周寶璐曾偶遇的那個給她吃桃子的明豔的美人又回來了,室外的秋景格外的絢麗,那位小美人,長成了一個大美人,還有了一個胖乎乎的愛笑的女兒。
當初的謹妃還說,她的孃家差了,位分大約也就到頭了,可一支金簪,讓她入了皇上的法眼,居然就晉了貴人,她安安靜靜的在後宮悄悄綻放,到今日也成就了妃位。
周寶璐覺得她定然是個十分聰明的人,不聲不響,不言不語,什麼動靜也沒有,連周寶璐都沒怎麼關注她,此時一回頭,她已經成了謹妃,倒真不愧這個謹字。而如今,衛貴妃有身孕,有帝寵,正如烈火烹油一般的熱烈,她卻突然投靠過來,這份火候,這份功力……簡直比周寶璐自己還有信心。
就好像她已經篤定了貴妃會倒下一樣。
周寶璐越琢磨越覺得有味道,越覺得這位娘娘不可小覷。
要論聰明,大約比貴妃娘娘強十倍。
周寶璐也不急著走,坐在那裡與她閒話,偶爾小公主跑進來抱著腿要抱抱,混的熟了,還爬到炕上親親周寶璐的臉,可愛極了。
真是一個愉快的早晨。
等周寶璐回了東宮,小櫻這個包打聽立刻來回話:“娘娘,聽說貴妃娘娘昨兒晚上叫了一晚上心口疼,太醫院的太醫都看過了,到這會兒也還沒好呢。”
周寶璐眼珠子一轉,立刻想起謹妃說的道士了。
唔,心口疼……醫不好……道士……看來貴妃娘娘不甘寂寞,要弄個道士進宮來了。
道士進宮來能做什麼,多少有點兒套路,周寶璐心中有數,倒也不著急,只管坐著等。
作者有話要說:鄭明珠覺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