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達和老奶奶。
“你別擔心,他們很好。他們和‘妖人’一起由衛士護送進京了。”
“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我的聲音微微在發抖。
“你放心,楊舞姐姐。”他牽著我的手,誠懇地說:“他們幫助你免於受昏官所欺,我感激尚來不及,怎可能處置他們?我會奏請上王,好好犒賞他們。”
“此話當真?”我直視他的眼睛。
“千真萬確。”他一震,決然地點頭。微笑著,帶點低迴說:“敢如此直視我的女子,當令世上,不出一個,你果然是楊舞姐姐!”
往往,一個人的行為舉止,能透露出他的個性身分。嚴龍太豐釆不凡,身分特殊,是眾多女子的理想物件。大家千金、官家閨秀他見過不知凡幾,但再美麗的小姐見到他都是羞答答的低下頭,不敢直視他。而我毫無忌諱地直視他的眼睛,使他更加認定我的“身分”。
“別再叫我姐姐了。你不感害臊,我倒替你彆扭。”“身分”既然揭穿,先不管他怎麼認定,我卻沒什麼顧忌了,講話便不禁逐露出自我,不再那麼小心翼翼。
“那我稱呼你——楊舞!……行嗎?”他顯得小心又遲疑。
“隨便你!”我看看山頭,回說:“只要你明白,我不是那個‘楊舞’就行了。”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認定你是楊舞姐姐!”
我回頭瞪著他,微微搖搖頭。這個人固執得像頭牛。
他回給我一個燦爛的笑,遠眺山頭,問道:“你打算越過那座山到隨青源嗎?”
我點頭。
“幸好我及時找到你!現在越山,勢必得在山裡過夜,你獨自一人,實在太危險了。”
“你特地趕來找我?”此時我方想起他原是奉命押解“妖人”回京的。
“在定遠城匆匆遇你一面後,我越來越放心不下,便將押解‘妖人’的任務交給副將,帶了一名隨從前來尋你。我料想你必會避開官道,越山入隨青源,果然不出我所料!”
“為什麼?你這麼做目的何在?”
怠忽王命,罪責不輕。縱使他是皇親國威,也擔不起這個罪名。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了捉拿我嗎?
“因為你是楊舞姐姐!那日匆匆遇你一面後,腦海裡縈繞滿你的身影。這一個月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盼望能早一刻找到你。楊舞姐姐,請你別再離開我了!”
說到最後,聲音裡溢滿了不可理喻的思慕之情。他對七年前的那個楊舞想念太深厚,而投射到七年後的我。七年前他還只是個十初歲的小孩,卻不料已對那個由傳說中下凡來的人印象那麼深刻。
“我不是你的楊舞姐姐!”我再次大聲喊說:“我是楊舞,但不是你的楊舞姐姐!”
我不知我究竟在恐慌什麼!否認什麼!惝若我真的在這個時空出現過,那——究竟發生過了什麼?
不!我不想知道!
“楊舞——”他暴喝一聲,不叫我“姐姐”了。
我停止狂亂的情緒,冷靜下來。一直垂立在一旁,冷冰得像塊石頭的那名隨從突然開口說:“姑娘,不管你是否是那位楊舞姑娘,大人經日來為你奔波勞累,你如此態度,未免太不知好歹!”
那名隨從看來約莫長我一、二歲,神態雖冷,卻有種年少特有的立志天下的輕狂。
“住口,宗武!”嚴龍太冷峻斥責隨從。
“是,屬下失言。”宗武退到一旁。
嚴龍太牽過坐騎,默默看著我。他的眼神流露出殷切,我拿不定主意,回首且又望一眼山頭。
“你想一個人越過那座山。是決計不可能。大人好意護你翻越山嶺,你若……”
“宗武!”宗武又出冷言,嚴龍太再次厲聲斥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