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真咬牙切齒地:這個小子是在故意戲弄我麼?
“大人……”轎子外面有人遲疑出聲。
楚真心頭一動,咬了咬唇說:“無事,退下。”
轎外於是再度沉寂。
“放開我!”咬著牙齒低低地說。
回答他的是輕輕的呼吸聲。那個人的臉靠在自己胸膛上,還不時跟貓一樣蹭蹭,弄得他惱也不是,羞也不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這實在太丟人了。
居然給這個小子輕易制住,還被他當成枕頭枕著。
楚真覺得自己這十多年的軍機中堂的面子簡直是丟得光光的,如果被人看到的話……自己跟這新科狀元,如此不倫不類,曖昧情形,那自己真是從此別想再翻身了。
所以才拒絕了忍者的詢問。
而以忍者的警覺,本來在唐樂顏出手的時候就該出現,可他卻一直等到自己被制住了才猶豫發聲,難道說他以為轎子之中發生了他們不能干涉之事?
統統混賬!
楚真欲哭無淚。
※※※※※
轎子直直地抬進了昔日的鎮遠侯府。
本來楚真的官越做越大,宅子也應該換掉,舜帝又慷慨,只是所賜的宅子統統被楚真辭掉了。
他只想留下鎮遠侯府。
這裡,有太多昔日的回憶。
每當徜徉其中,讓他有一種朦朧的錯覺,彷彿昔日,那人還在,穿梭其中,笑面如花。
可是今夜,美好的感覺全被打破。
“把轎子直接停在我房間門口,其他人等,統統退下。”
中堂楚大人吩咐。
………【第二十二章 流言】………
所謂流言,就是這麼誕生的,百分之一的表象,摻雜百分之九十九的口水,攪和攪和,變成了生動的“據說”。
“你知道嗎?據說中堂大人同新科武狀元月下談心攜手散步,場景旖旎。”
“據說兩人一起上了轎子,然後轎身顫抖不已呀~~”
“據說轎子一路回府,而中堂大人執意不肯下轎子,轎子一直停在了大人的臥房門口,閒雜人等自動死開。”
“據說……中堂大人的房間內一晚上呻吟聲不絕於耳……喂,你流什麼口水,快點擦乾淨。”
“我是想說,據說第二天中堂大人上朝,眼圈都黑了呢!我家大人親眼所見!”
勇猛拍胸脯的聲音。
“哦……”無數人的敬仰讚歎聲。
這種叫做“據說”的東西,威力十足,古人云: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但是幸虧,無論是中堂大人還是新科武狀元,這兩個人卻具有比金玉更加堅固的風骨啊。
用後來的史官方可道大人的話來講就是:楚中堂同樂狀元,皆非凡人也。
轎伕曾親耳聽到中堂大人不同尋常的吩咐聲:“把轎子直接停在我的房間門口,其他人等,統統散開。”
簡直是不打自招。
人人看到新科狀元入了大人的轎子,到底是發生了何等叫人不悅的事情呢,導致大人居然還要掩人耳目,出此下策?
聯想到轎子內曾發出的類似大人呻吟的聲音,連忍者都不忍心再想下去。
轎子停在了中堂大人的臥房前,閒雜人等一律閃開一邊。
事後到底發生了何事,因為無人知道,所以更加發人深省了。
可無論真相是怎樣。
中堂大人跟新科狀元的“關係”就這麼“突飛猛進”了。
※※※※※
第二日早朝,武狀元大人總算沒有遲到。
唐樂顏伸一個懶腰,赫然發現自己竟然睡在一張偌大床上,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