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學,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奇人。只是,他的脾氣比他的武功學問更出名,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黃老邪是個秉性乖僻,不屑禮教,動輒殺人的邪道人物。雖然還說不上是魔頭,可也是生人勿近,動輒得咎的人物。”
這一席話,幾乎是完全按照書中所寫的黃老邪來說的,對他這個人的分析,可謂是鞭辟入裡,入木三分。把個黃老邪說的臉色發黑,把馮衡說的忍俊不禁。可他們都不能不佩服張雲天這個三歲的小娃,說的實在是精彩。
馮衡眼見黃老邪有發飆的跡象,擔心他對這個小孩子不利,於是急忙又道:“既然你知道他是個學究天人的奇人,為什麼還不願意拜他為師呢?不管他脾氣有多麼怪,可他的學問是實實在在的,你不想學到本事嗎?”
張雲天搖頭道:“本事我是想學的,可是跟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殺了我的師傅,我寧肯拜您為師。即使您的本事不如他,我也願意跟著您。”
黃老邪再也忍不住了,怒道:“你說我秉性乖僻,不屑禮教,這我都承認。我就是不屑禮教了,誰又能把我怎樣?可是你說我動輒殺人,我什麼時候胡亂殺人了?我所殺的,都是大奸大惡之人,怎麼能說是動輒殺人?”
黃老邪在憤怒之中,不自覺地把張雲天這個孩子當作了成人來看待,說話的口氣也鄭重了起來。馮衡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偷偷的一笑。她覺得自己瞭解她的丈夫,既然肯和一個人辯論,那麼就表明這個人在他的眼裡有了相當的分量。只是她不知道,張雲天是憑著成人一樣的思維能力,還是憑著倔強的脾氣得到了黃老邪的看重。總之,黃老邪既然肯和這個孩子辯論,那麼就不會動他一根寒毛的了。
張雲天對黃老邪的抗議不屑一顧,黃老邪做的那些事情,說是令人髮指絲毫不為過。不說別的,就是說陳玄風和梅超風背叛師門,他就把其他無辜的弟子也都打斷了雙腿,趕出了師門,就是標準的任性妄為,只憑自己一時喜怒行事的混蛋行為。只是這件事情現在還沒有發生,連黃蓉都還在她孃的肚子裡呢,根本不能作為證明。而黃老邪其他的事蹟,《射鵰英雄傳》裡又沒有詳說,所以張雲天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論據支援自己的言論。
可張雲天也是經過無數風浪,在生意場上縱橫捭闔的人物,口才上不比任何人差,於是說道:“對你的評價,我都是聽江湖傳言而來。不過你可以捫心自問,如果你最親近的人被強盜殺了,那麼你會是就殺了這一個真兇就算了呢?還是會把整個強盜窩,連強盜的家小都一起殺了?”
張雲天說這句話的,有意無意地用目光掃了馮衡一眼,因為馮衡是黃老邪現在唯一最親近的人。而就是這一眼的暗示,頓時讓黃老邪暴怒了起來,趕緊把馮衡抱到了自己懷裡,好象是怕假設成真一樣,大聲道:“誰敢動阿衡一根毫毛,我就殺了他全家!何況他是強盜,被抄家滅族,也是理所當然!”
張雲天說道:“可是,強盜的妻子兒子,都是無辜的,他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的親人,而且老的老,小的小,甚至才幾歲大,他們被你就這麼殺了,難道你還不是動輒殺人嗎?”
黃老邪反駁道:“這怎麼能叫動輒殺人?我只是在復仇而已。即使是那些強盜的家人,他們也是該死。身為強盜的家人,就應該和家人共同擔當罪責!”
張雲天忘記一人犯罪,全家受罰在這個時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一時也辯不倒黃老邪。所以只好再換個話題道:“好吧,就算是如此。我再打個比方,如果你被一個人不小心撞到,他手裡恰好提著馬桶,結果把汙穢塗在了你身上,你會怎麼做?你堂堂天下五絕的黃老邪,混身臭烘烘的走在大街上,哈!面子往哪放啊?”
黃老邪臭著一張臉,說道:“這個假設不可能發生。以我的武功,怎麼可能會被一個普通人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