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生出火焰,狠狠地說道:“這廝也不是好人,林大夫還是和他保持距離吧!”
林海海不意外他會這麼說,因為黃文勝和他乃是同一類人,他不是好人,黃文勝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人!
“鄭封,你帶著我的拜帖前去,把黃文勝請到北苑,就說一位故舊想見他,如果他不來,敲暈直接帶走!”林海海心裡有了主意,既然是要還飄雪一個公道,倒不如趁機鬧大,看能不能逼得老狐狸出山拯救他的好女婿!
“好,那我此刻前去,你帶著他小心點!”鄭封擔憂地看著她,畢竟此時不比往日,她不是一個人了!
“無妨,快去找馬車!”林海海淡定地說。
鄭封看著白木楊,冷冷地說:“你不要耍花招,否則我讓你死得很慘!”白木楊搖頭悽楚地說:“此刻我還有何能力去耍花招?”林海海笑了,“就算他耍花招,也不是我的對手,鄭封你磨嘰什麼啊,快去!”鄭封只得走去僱馬車!
馬車緩緩向北苑駛去,林海海看著白木楊微黑的面容,心裡不禁好奇,“是誰對你下毒?”
白木楊咳嗽幾聲,臉色有些漲紅,捂住胸口喘息了一會,才巍巍回答:“毒早已在我身體,每三個月作一次,只要我及時服食解藥,那三個月內我便安然無恙。”
“假如不服食解藥,有何結果?”看來研究這種毒的人,是想徹底控制住他。
“半個月內,身體慢慢腐爛致死!”白木楊面如死灰,緩緩地說,眼裡放射出一種悔恨,一種叫人看見便心生憐憫的悲哀!
“何人下毒?”林海海眸子精光一閃!
“王妃不是該心中有數嗎?”白木楊艱難地笑了,“他的勢力比你們想象的要大,不過有王妃在,平南王此次只怕要一敗塗地了!”
“你太抬舉我了,只是我也斷斷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叛亂而袖手旁觀!”林海海沉鬱地說,戰爭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她的職業是救人,不是殺人,假如有一日,她必須為他陣前殺敵,她如何能對那一群本是平民百姓的敵軍下手?以暴制暴真的無可避免嗎?
“只要王妃出手,平南王不會得逞!”他臉上有一絲快慰,渾濁的眼珠突然晶瑩地閃爍著喜悅。
“當日,為何要這樣對待飄雪?”林海海想聽聽他的解釋!
白木楊臉色僵硬,笑意慢慢凝固,眼裡生出一種夢幻似的光:“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遇到一個如此溫婉善良,美麗可心的女子,上京前,我對她盟誓,一定會高中狀元,回來接她上京完婚。那晚,我們在花園裡盟定三生,坐擁至深宵。”他臉上浮現出如痴如醉的表情,卻隨即變得慌亂可怖起來,“誰知道,我在臨考前一日舊病復,竟暈倒在考場上,功名,自然是離我而去。榜單一出,竟然是黃文勝高中狀元,他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帶著我去見丞相大人,丞相大人為我保舉了官職,卻在我喝的茶當中下了毒,要我以後聽他命令列事。而解藥便掌握在黃文勝手上。黃文勝要挾我把飄雪騙到京城,並設計婚宴把飄雪騙入洞房,他們洞房那晚,我就坐在門口的階梯上,聽著飄雪的哭喊和呼救聲從最初的高亢到後來的低低哀求,最後無聲!而我捲縮在階梯上,強忍著毒的痛苦,只等黃文勝出來給我解藥!後來,飄雪來找我,我為怕麻煩,不得不推開她,叫她回去,以免多疑善妒的黃文勝心生懷疑,誰料,黃文勝此時果然趕到,我為表清白,怕他不給我解藥,只好對飄雪狠下毒手!幾日後,傳來飄雪病重去世的訊息,在那一剎那,我的心徹底硬了,狠了,冷了。我恨自己,恨黃文勝,恨嚴丞相,但是卻不得不為他們做盡喪盡天良的壞事,我自知本身罪孽深重,罪無可恕,死後必定也打入十八層地獄,是再也見不到飄雪了,只想在臨死前,親口說聲對不起!”說到最後,白木楊痛哭失聲,悲傷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