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的修士陸續散去,冷翠的身邊還圍著一群丹陽閣的弟子。見徒弟玉珞依與木天遠站在一起,她走過去說道:“林一數次救你二人性命一事,我與你晏師伯提起過。只要林一能將仙境中所得轉呈師門,我正陽宗上下必不負他。”
“師父,若是林師弟不肯,又該如何?”玉珞依擔憂地說道。木天遠在一旁暗自嘆了口氣,低著頭不敢出聲。
轉首望向天樞峰的方向,冷翠說道:“若是沒了正陽宗的庇護,天下之大,怕是再沒有他容身之處啊!你二人帶著餘下弟子離開此處,我去山門接應一下。”說著,她頭也不回,御劍而去。
“玉師叔,林一不會有事的。”木天遠輕聲說了一句,便默默走開,留下玉珞依立在原地怔然失神。
……
玉珞依與木天遠二人的心思如何,以及二人與林一相處的如何,冷翠顧不得理會。她所擔憂的,是山門以及夫君的安危,
冷翠飛出不遠,尚未到天樞峰時,突見前方一陣氣機紊動,接著便有兩道劍虹急急飛來,正是一臉怒容的晏起與嘴角帶血的鴻元子。見狀,她已臉色大變,未及出聲詢問,晏起已大喊:“衛從已開啟山門……”
冷翠的腳下劍虹一轉,掉頭追了上去,問道:“鴻元子師兄這是怎麼了?衛從他為何要開啟山門……”
“哼!衛從果然是沒安好心!他縱使手下弟子開啟山門放進公冶幹,正好被我與師兄撞見,倉促間交手不敵,又恐你等不知實情……衛從該死!”
“哈哈!不識時務者才該死……”晏起將將簡短道明瞭原委,身後突然響起了囂張的狂笑聲,一個玄袍老者踏空而來。他心知不妙,雙眉一豎,與鴻元子換了個眼神後,彼此倏然停下了身形,一左一右散開。而冷翠見狀,銀牙一咬,祭出飛劍便與二人形成掎角之勢迎向了來敵。
“哈哈!兩個金丹後期,一個金丹中期,憑你三個小輩亦是老夫的對手?”來者哈哈大笑聲中,凌空緩下了身形,不忘出言戲謔,分明是未將這三人放在眼裡。
晏起一言不發,惟有一臉的寒意。自己與鴻元子師兄乃是金丹後期的修為,二人聯手之下,未至數個回合便已落敗。這便是元嬰修士之威?震駭之下難免不忿,而再戰下去惟有死路一條。可山門遭陷,此時的天樞峰已是一片的混亂,正陽宗傾覆在即,身為宗門長輩,他已沒有了退路!
“冷翠!速去召集後撤的同門倚山結陣自守!本宗與晏師弟在此,當竭盡全力為你等搏出個一線生機!”鴻元子兀自面無表情,而他話中含義不言而明,這是要誓死一拼啊!
晏起的眸子中,不乏洶洶的戰意,而此刻卻有一絲暖色閃過。他衝著鴻元子感激地點點頭,轉向那愣在當場的冷翠說道:“聽師兄的話!速去!”
冷翠的眼圈一紅,臉上卻是生出了怒容,大聲說道:“大難臨頭,我是那捨棄師兄與夫君而去之人嗎?生死,當共進退!”強敵當面,轉身之際,或許便是與親人永訣之時。她,不敢遲疑。
“哈哈!身為修士卻是如此的矯揉造作,令人唏噓啊!還是歸順老夫的黑山宗吧!正陽宗沒了便沒了,又無妨你等的修煉!更何況,老夫並不藏私,這修成元嬰的感悟亦是亟須有人分享啊!”老者傲立當空,神色極為的得意。他相信這番恩威並用之下,正陽宗克定在即。
一番話說完,對方三人卻無動於衷,反而是擺出了拼死的架勢。老者臉色一黑,斥道:“哼!執迷不悟……”他話語一頓皺起了眉頭,隨即不屑地哼了一聲,殺機頓起。
晏起三人亦是察覺到了動靜,下面的山谷中突然飛出一道劍虹,一個皓首老者轉瞬來至身前。不待其三人出聲,那老者已溫和地說道:“冷翠速去!事關宗門延續,不得有誤!”
冷翠竟是不敢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