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場情緣,如臨其境,似真似幻,卻又刻骨銘心。那……只是一場夢?
雨子抬起頭來,默默嘆息一聲。她心緒難平,卻無人訴說。好像有一張掙不破的網,令人難以躲避卻又無從掙扎。既然不能辜負師父,難道要就此辜負自己,還有苦守今生的他……
“雨子,為師曾有事相求,可曾忘記?”
聞聲,雨子看向那熟悉且又陌生的背影,輕輕答道:“弟子不敢有忘,還請師父示下……”
“此乃九牧仙法,名為‘生死結’。你將之修煉嫻熟,師父另有交代!”聖女頭也不回,反手丟擲一枚玉簡。
雨子將玉簡接過,不解自語道:“生死結?”
“縱有千千結,不過生死劫。唯有看破法外之身,方能大道有成!此法將會助你一臂之力……”聖女如此說道。
九牧仙法,自然非比尋常,即便是名稱的叫法,都這麼的別有用意。而師父的舉動,更是出乎所料。雨子遲疑了下,說道:“弟子本事低微,只怕有負師父所託……”此時的她雖然還是順從聽話的模樣,卻少了幾分怯懦,而多了幾分主見與異樣的沉靜。
聖女好似已有察覺,並未有所意外,反倒是頗為無奈地搖搖頭,說道:“雨子若是不肯與師父分憂,就此作罷……”
雨子心有不安,忙道:“師父有命,弟子豈敢不從?”無論怎樣,她都是九牧的弟子,並身受師恩。倒行逆施之舉,非其所為。
“嗯!雨子孝心可嘉,不枉為師的含辛茹苦……”話到此處,聖女轉身看來,很是欣慰地說道:“為師原本有一樁難事,頗為棘手,稍有不慎,便將危及九牧的生死存亡……”
雨子從法陣中站起身來,欠身候命。
“雨子有言必諾,為師甚慰!此乃人之根本,但若有違,必遭天地共棄之!”聖女微微點頭讚許,話語中多了幾分不容置疑的威嚴。她接著說道:“憑藉你眼下的修為,再以一式九牧仙法,左右全無對手……”
雨子不等師父將話說完,已是心頭砰砰直跳,失聲道:“不可……”
“哼!前倨後恭乃小人行徑,絕非我弟子所為……”聖女的話語聲突然一沉,洞穴中頓時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雨子已然是臉色煞白,猶自貝齒緊扣。她盯著眼前的法陣,胸口微微起伏。
與此同時,聖女忽而發出一聲輕嘆:“唉!九牧安危,事關重大,豈能出爾反爾?奈何師徒情深,不然你必遭門規重懲……”
雨子的雙頰猛然罩上一層霞紅,一時手足無措。她急於辯解,卻難以出口。
聖女對弟子的臉色變幻視若未見,自顧說道:“為師另有一樁難事無從排解,你不妨兩者權衡擇一行之,斷然不得有所輕忽,否則門規不容……”
雨子尚自惴惴,師父已然轉身離去,遠遠丟下一句話:“雨子!你乃九牧弟子,羅家義女。願你夢境常醒,不墜沉淪。縱有千千結,不過生死劫……”
不知過去了多久,雨子猶然怔怔而立。魂不守舍之中,她長袖輕卷,手中多出一卷畫軸。而其尚未將之展開,已是淚眼婆娑……
……
星空之中,一前一後兩道人影停了下來。前者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身灰袍,氣度內斂且淡然自若。後者則是中年人的模樣,四肢粗大健壯,頗顯孔武不凡,而他醜陋的面龐上那凸出的兩眼中卻始終透著一絲隱隱的不安。
“林……林尊……不知您我該往何處去……”
中年人遲疑著問出了一句話,那個熟悉且可惡的名諱差點脫口而出。他帶著小心,隨即又止不住暗啐一口。曾幾何時,面前的這位不過是個小輩。誰料時過境遷,一對仇家竟然成了主僕並尊卑有別。天意弄人,徒呼奈何!
林尊,便是離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