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忌諱,任由衡天各家的弟子在伏龍山四周安營紮寨。而明和所選擇的那道山峰duli成勢,少了與人爭執的擔憂。雍元讚許道:“呵呵!我等佔一地利,兼有人和,只待天運降臨,定將功成也!”
明和大袖飄飄,神情自得。不消片刻,那道山峰已然近在眼前。恰於此時,他卻臉se一沉,身形驟然一快,怒氣衝衝地喝道:“不開眼的小輩,怎可搶我地盤……”
雍元循聲看去,滿不在乎地呵呵一笑。那千丈高的山峰之上,不知何時多出一人來,竟是位灰白鬍須的老者。其不過化神後期的修為,身著農家才有的粗布衣衫,正忙著在幾塊大石頭之間搭著草棚,儼然一個粗莽的山野村夫。
轉瞬之間,兩人在山峰上相繼落下了身形。明和已衝到那老者的近前,伸手罵道:“小輩!聾了不成?還不滾開……”他在此處已有半月有餘,轉身之際便被一個化神的小輩趁虛而入,怎能不為之惱火呢!
那老者兀自擺弄著草棚,根本沒在意身後的兩人。而當一句‘滾開’在耳邊炸響之時,他慢慢轉過身來,嗓音低沉且漫不經心地問道:“小輩罵誰呢?”
彼此相距尚有三丈遠,盛怒而來的明和卻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雍元到了他的身旁,亦是微微一怔。那老者身軀粗大,個頭老高,灰白鬍須茂盛,一雙眼珠子不瞪自圓,臉上還帶著古怪的笑容,好似遇上了什麼有趣的事物。
明和神se一凝,未見對方有何異常之處。他一甩袍袖,盛氣凌人地說道:“哼!罵你已是抬舉,莫逼老夫動手而自討苦吃!”
老者不為所動,臉上笑容依舊,卻是將兩隻大手握在一起,捏得‘嘎巴、嘎巴’直響……
見狀,雍元忙伸手虛攔了一下。四周皆是各門各派的修士,動起手來怕是多有不便。而這老者有恃無恐,說不定便有前輩高人在背後撐腰。“且息怒……”他衝著明和勸了一句,又轉向對方笑道:“你這小輩好沒道理!此處已為我二人所有,豈可鳩佔鵲巢……”
“放屁!”老者突然張口罵道:“老子還就佔了這塊破地方了,少他孃的囉嗦!再敢賣乖,老子揍人,哼……”其臉上已沒了笑容,還多了幾分莫名的驕橫與囂張。他目中無人地哼了一聲後,晃動著粗壯的身軀,轉而又走到了草棚前,自語道:“老子竟然吃不住ri頭的暴曬,真他孃的怪了哉的……”
明和已是怒火中燒,面如醬紫。從未被人這般辱罵過,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況面對的只是一個小輩,何須再忍……
雍元同樣是錯愕不已,卻暗感幾分不對頭。那ri頭奪目,光輝熠熠,卻並非熾烈焦灼而叫人不堪承受。而老者已鑽到了草棚之中仰臥而睡,相隔如此之近竟難以看清人影。
見此情形,雍元不敢大意,急忙攔在明和的身前,頗為大度地勸說道:“此處足以容得下三人,何苦無謂相爭……”
明和還想發作,念頭一閃,隨即窺見端倪,只覺得一桶冰水兜頭澆了下來,滿腔怒火漸漸消隱。其臉se一變,看向雍元。對方隱晦不明地點點頭,轉而走向一旁。他遲疑了下,隨後跟去……
兩人來至山峰的邊緣,彼此面面相覷。未幾,雍元鄭重其事地坐了下來。
明和則是回頭看了一眼,十餘丈外的草棚中情形依舊。其難以置信地搖搖頭,傳音說道:“如此古怪囂張之人,難道是來自九州門的高手不成?我等不如另去他處……”此處修士匯聚,藏龍臥虎,他為方才的莽撞有些不安。
雍元擺擺手,示意同伴稍安勿躁。他眼角的皺紋又擠成一撮,煞有其事地沉吟了片刻,用傳音回道:“修士豈會怕ri頭的照曬?那人不願錯過伏龍山的寶物問世,這才有意藉助草棚來施展禁法藏形匿跡。毋容置疑,只有衡天門的高人,或是來自別處的前輩,才會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