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德微笑著:「你可比她們的父親好多了。雖然她們父親一直在她們身邊,卻未必能做到你這樣全心全意。我雖不在塔爾特,但多多少少也聽說過一些傳聞。塔爾特王政事忙碌,幾個月才會見女兒一次,既使見了,也不過說上幾句話就匆忙離開。要說盡心,恐怕他不如你。」
「那你對我們的兒子呢?」我避開說希斯諾的不是,轉而問起了他做父親的責任。
他含笑道:「我也不夠盡心,所以需要你這個好母親在我身旁協肋,讓兒子們的心慢慢收回到你的身上。」
我閉上眼,不想再與他說些無聊而無用的話。他拔開我額前的亂發,似是勸慰又似是親暱地道:「早些睡吧,你的身子還沒好。」
他拿走了燭臺,走出了床幔,床內再次一片黑暗。
這一回,我倒是順利地睡著了,睡得還很沉。睡得正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低喚著我的名字。
「韓美琳?」我在夢中一個激靈,連忙回應。
「嗯,是我,」韓美琳道,「冷月琳可能要回來了。我與她已經聯絡上了,她說她已經想通,決定回來重新開始。」
「她能做得到嗎?」我表示懷疑。
韓美琳若有深意地道:「她可比你強。別看她外表比你柔弱,實際內心比你的強大。」
「那我呢?我什麼時候能回去?」我又問。
「你想好了嗎?」韓美琳反問我,「你丟得下你那兩個問題女兒,兩個明爭暗鬥的兒子嗎?冷月琳和你不一樣,她無牽無掛,又沒和吉恩生下孩子,自然走得瀟灑。」
「這……」我一下猶豫,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我們確實比較自私,」韓美琳坦承道,「你的作用比冷月琳的要大得多,所以我們比較希望你留下。如果你能成功留下,我們就能得到七彩靈心。但你放心,我們已經成功進行了運算,只用他一半的七彩靈心即可,而這決對要不了他的命。」
「一半的七彩靈心?」我半信半疑地。
「對,只用一半。」她篤定地道,「一半就已經足夠。」
就在她要消失的時候,我想起了什麼,連忙又問道:「對了,是否能幫得上我的女兒?」
我將薔薇和雪妮的情況告訴了她。她嘆著氣道:「雪妮的事我們還真幫不了,這裡的毒藥也很奇特,我們也不是萬能的。但薔薇的事倒可以助上一二。給你一個線索,亞斯蘭的最大神殿裡有一個很有名的祭司叫夫伯特,你把薔薇送到他身邊。他會用自己強大的人格力量和信仰力量來影響薔薇的氣場,可能會對她有所幫助。」
「那也只能試一試了。」我嘆著氣道。
「我走了,再見。」韓美琳說完就消失了。
「等等……」我猛然又記起兩個女兒遭難的時間提前十年的事,可韓美琳已經消失了,無法回答我的疑問。
一急之下,我便醒了,睜開了眼。
天色已經大亮,淡淡的陽光從床幔透了過來,照在薄被上光圈點點。
喚來了索妮雅,我撐起孱弱的身體,強行起身穿衣。索妮雅忙扶住我,並為我穿上外衣,埋怨地道:「您何必非要這麼早起床,還沒吃過藥呢。這要讓王知道了,我們肯定又得挨一頓板子了。」
我心中有事,無暇與她多說,匆匆穿上衣服,就出了寢宮,朝亞倫德的政議殿走去。
初春的風仍有些寒冷,吹到臉上微微作痛。才走了一半路程,正好與被大批侍從簇擁的亞倫德碰上。許是剛散了朝會,他便回寢宮與我共進早餐。
這時他看到我,面露不悅,衝著索妮雅和尤妮發怒道:「你們怎麼服侍王妃的?這麼早就讓她出了寢宮,如若受寒,你們準備了幾個腦袋給我砍?來人,把她們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