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藉著閃電灼眼的光,只見我媽的房門大開,一具女人的屍體向外的趴在門坎上,雙手舉過頭頂,手掌呈彎曲握合狀,像是在往外爬,烏黑的一張臉上只看見渾白的眼球凸爆,猶如在死之前看見過什麼無比可怕的東西,死狀就和幾十年前死的姨太一般! 我嚇呆了,秀雲姐也呆了,同樣震驚的,還有站在我們前面的奶奶和我爸! 那個暴死在門口的那個女人,就是我媽啊! 渾身像是被無數細長的毒蛇纏的喘不過氣來,死亡就猶如一個可怕的詛咒籠罩在這個院子裡。奶奶向著我媽衝過去,將我媽翻了個身,“咕嚕”一聲響動,我媽圓圓的腦袋從脖子上滾在了雨水中,淒厲的閃電閃在我媽的腦袋上,她凸爆出來的眼球直愣愣的盯著我看,腦後一縷黑乎乎的頭髮隨著地上的流水扭動彎曲。 “秀雲,快帶良善回去!” 奶奶衝著秀雲姐大喊,秀雲姐這會也嚇壞了,愣愣的將我扯到她身邊,慌慌張張的拽著我回屋了,說什麼也不讓我出門,整整一個晚上,秀雲姐緊緊的抱著我一宿沒睡。 早上天邊才露出了點魚肚白,秀雲姐在奶奶的叫喊下,早早的穿戴好起床。家裡已經在準備我媽的喪事了,因為我媽是暴死的,在我們這裡未滿六十歲死的人,都被稱為短命鬼,不能進鎮子,更不能進鎮裡的宗氏祠堂,我爸到現在還沒找到棺材,我媽的屍體只能放在出鎮子的馬路邊上,大概是昨晚下了雨,今天的天氣也格外的陰沉,雖說沒有太陽,但家人還是避免我媽的屍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用竹蓆搭了個簡易的棚子,遮擋我媽的屍體,並派了秀雲姐去守住屍體,防止鎮裡生人還有那些畜生靠近。 家裡死了人,按照鎮子裡的習俗,是要請全鎮子的人喝喪酒的,奶奶遣人去外鄉運了一隻幾百斤的大豬回來,籌備我媽的喪酒菜。殺豬時,我鬼使神差的緊跟著幾個殺豬大漢,看著他們將鉤子刺進豬住嘴上一下下磨著一把尖長雪亮的刀,不知怎麼的,心裡異常的興奮,無比渴望看見刀子捅進豬喉嚨裡時爆出來的溫熱新鮮的血。 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將要刺破豬皮的刀尖看,只覺的胸口發熱,喉嚨裡乾的快冒煙,嚥了一口口水,眼見著刀子就要捅進去了,隨著豬的慘叫,豬脖子裡一道鮮紅的血順著刀子流了出來,看著這洶湧而出的熱豬血,我莫名間飢腸轆轆,餓的胃裡一陣翻騰,喉嚨裡就像是憑空鼓起了無數只嗷嗷待哺的水蛭,一條條的伸出餓的細長的身子,好想嘴對著豬脖子裡的血窟窿,兇狠的吸…;…;。 秀雲姐驚慌失措的聲音忽然從大門外喊了進來:“奶奶,大事不好了,嬸嬸嬸嬸的屍體不見了!” 秀雲姐的這喊聲,讓我渾身一震,剛才那種飢餓的感覺沒有了,如噩夢驚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