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知道顧朔東這個大魔頭已經站在自己的身後,他身上那一股森然霸道的氣息,就好比重生的伏地魔,渾身透著一股強大的黑暗力量,迫使她不得不緩緩的轉過身。
與他四目相交,在他灼灼的眼神下,她的心再一次砰砰的亂跳,怔怔地看著他,竟然啞口無言。
“尹颯颯,你撞倒人就跑了,你立刻給我向方雨說聲道歉。”
顧朔東的聲音帶著幾分嚴厲又透著幾分冰冷,他直直的望進她的眼底,晃動的目光在她眼底搜尋著什麼,只一瞬,他的目光悄然地靜如止水。
颯颯嘴角抽*動,他居然叫她向方雨道歉,她明明只是從方雨的身旁擦肩而過,就是小小的接觸而以,那微弱的摩挲根本就不會撞倒她。
想起在機場裡他決絕地牽著方雨的手離開,她心中一陣揪痛,剛剛好不容易壓下這種感覺,現在,他又厲喝她向方雨道歉,心中更不是滋味。
她又憤又悲,咬著下唇,抬起下巴,倔傲地看著他,“顧朔東,我沒有撞倒方雨,我剛剛只是與她擦肩而過,最多就是衣服摩挲對方的衣服,在公共場合這樣的接觸是很難避免的。”
颯颯深深的吸著氣,忍著一肚子的委屈,心裡難過到了極點又憤恨到了極點,以至於在說話時嘴角瑟瑟微顫。
她這副受了委屈的模樣,讓顧朔東想起小時候,他每次看到她被別的小朋友欺負時,總是表現出一副倔強不屈的樣子,可是,當他去拯救她時,她那張倔強的小臉兒立刻變得極為委屈可憐,好似欺負她的人就是他。
他的記憶在昨天晚上與她纏綿時完全的想起來,如決堤的河水,一發不可收拾。
或許是重溫了當年發現的事,刺激了他的大腦,讓他突然恢復了記憶。
原來,事實是這樣,當年的他,原來是這樣,原來他的心裡一直裝了她整整二十幾年,從未變過,直到現在。
她就站在咫尺,伸手就能觸到她的臉,他是多麼的渴望把她擁進懷裡,然而,他卻是極力的忍著,壓抑著激動的目光,只能這樣冷漠地望著她,“尹颯颯,你既然承認了擦過方雨的肩,也就承認了撞倒了她,你立刻向方雨道歉。”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冰冷透寒,連自己的心彷彿也被這股寒氣吞噬,他知道自己這樣她,她一定會恨死了他。
也罷,恨也好,愛也好,他只能這樣做。
他字字猶如一把利刃劃過她的心,深深的剜入五臟六腑裡,痛意如水般頃刻漫至全身,颯颯感覺自己的身體微微輕顫,張口時,唇片輕抖,“我不會向她道歉。”
若是別人,她二話不說,即刻道歉。可是,這個人是方雨,她無法低下頭。
她不是不講理,知道自己是有一點兒過錯,這點兒過錯,要她的一句抱歉並不過分。過分的是,方雨故意摔倒,誣陷她,這一點,她是絕不會向方雨道歉。
“尹颯颯,上樑不正下樑歪,你明明做錯了,竟然當著孩子的面,不以身做責,你不道德的行為,正在潛移默化孩子的思想。你想讓孩子長大後,像你這樣做一個沒有擔當的人嗎?”他眯起眼睛,目光沉鬱難測。
“顧大叔,方阿姨假摔,我媽咪根本就沒有撞倒她,請你不要誣衊我的媽咪,她根本就沒有錯。”
皓皓氣得差點兒哭了出來,他親眼看見母親的肩膀只是微微擦過方雨的肩角,在狹窄的過道內,這種接觸在他看來也是平常不過的,若是察覺到最多是說聲抱歉,若沒有察覺,就是不了了之。
可是,方雨居然假摔,陷害母親,小傢伙本是憋著一肚子的氣,這會兒又見母親被欺負,眼淚又擠了出來。
“是男子漢的就不要哭。”顧朔東立刻喝止道。
“我不用你管,我討厭你。”皓皓吸著鼻子,扁著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