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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那經過精工雕塑過的小巧正直的鼻楔,並不因肌膚青灰而減色,小嘴兒可憐生,像一把玲瓏的小弓,可惜其色灰暗,略露玉貝精編的半弧皓齒,真是美的最美,醜的最醜,端的造化弄人。

醜小子對他微微一笑,手上用了三分勁。

逸雲心中好笑,他的脈門根本不怕扣,“伽藍禪功”把他渾身練成不壞金剛法體,還怕這區區一扣?他鼻中嗅入一絲幽香,已知來者就是昨晚和他胡纏的人;他確是興起惺惺相惜之念,並不因小夥子長像難看而生厭。手一運勁,先是堅逾金鋼,等小夥子用上了五成勁,隨又化為柔若無骨的軟玉。

小夥子知道利害,知難而遲,火速撤手。可是他撤手,逸雲可不放他,三個指頭輕輕釦住他的手腕。小夥子一拖二掙三扔,竟如蜻蜓撼柱。

“放手啦!算你行。”小夥子說,隨之“噗嗤”一笑。

逸雲也輕笑一聲,放了手,笑道:“昨晚可是你胡鬧麼?”

小夥子用那青灰色的小手,掠了掠鬢角,含笑點頭道:

“誰知道你不是小走狗嘛!黑夜之間能怪我麼?”他這一笑,最美的雙眸和貝齒,襯得那一塊硃砂胎記更醜了。

逸雲心中一怔,心說:“這小夥子人生得真醜,可是聲音卻是柔美脆甜,真可惜。”但他沒敢說,卻道:“你真可算小糊塗蛋!幹嗎以汗巾蒙面?想生事,又怕露出廬山真面目,算啥?”

小傢伙會錯了意,扇形的長睫連眨,說道:“你是嫌我醜麼?哼!”

“廢話!要嫌你醜,我根本不理你。你好俊的身子,值得喝采。”

“你也是,比我高明得多,我得向你學。”

“叫我一聲大哥,咱們走在一塊,切磋切磋,怎樣?小兄弟?”逸雲笑問。

“你真要我這醜小弟?”

“你怎樣婆婆媽媽?不像個大丈夫。”

小夥子笑著問道:“大哥,該告訴我貴姓大名了吧?”

“哈哈!大哥我姓華名芝,草字逸雲,今年十八歲,你呢?小搗蛋不吃虧,硬是要我先說。”

“小弟我姓許名如黑,年方十六,還未有字,還小嘛!家住河南,心慕巫山之勝,萬里迢迢前來一遊。”

“我家住雲南大理,正有事遠赴河南。這兒人多不便,走!咱們哥兒倆到永升老店細談,難得我倆一見如故,也是打出來的交情,大哥請客。”

他伸手挽住如黑的手臂,舉步便走。如黑本能地略一掙扎,但隨又安靜下來,一面走一面說道:“我就住在永升老店,該我做東道主。”

兩人直入店中,店夥一聲往裡請。

逸雲神氣地解下包裹,向店夥叫道:“先將包裹放在許相公房內,不必再開客房。”

“不!”如黑急叫,“隔壁房間空著。我不慣與人同住,大哥休怪。”

“好,依你。”他將包裹交與小二哥,一面吩咐道:“有清淨的內廳麼?治一道上席,咱哥兒倆要暢飲三杯,不許人打擾,快!”

店夥連聲應諾,在前領路。店佔地不大,沒有馬廄料房等處,乃是專門招待水客的小店,但客房倒還潔淨。逸雲和如黑的客房,就在後院靠西一排上房最左兩間,最左一棟便是客廳,乃是客人飲宴之所。

逸雲告訴如黑,自已是大理的農家子弟,家學淵源,這次乃是東下湖廣一省祖塋,並應鄰居友好之邀,保送重慶府知府大人的一筆紅貨至湖廣,想不到被他發覺紅貨竟然是產自青城後面九頂山的一株九葉靈芝,惹下了麻煩。皆因自小在家學藝,修為不為人知,在船上待不下,所以決定暗中助友好一臂之力。昨晚船泊雲陽,如何打鬥,如何發現畫肪中什麼天魔地煞兩夫人,如何發現她們要落腳夔州追風劍客家衝,自己如何想踩探他們的來路等等,一一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