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全部都要,你能不能幫剁成肉末?”
豬肉剁成肉末還可以理解,這牛肉嘛……劉四遲疑道:“牛肉也要剁?”
“哦,我開早點鋪的,正要做一批牛肉包子嘗試一下。”陳華遙點了一支菸,周身散發著陰森森的味道,笑得越發詭異。
“這樣啊。”劉四恍然大悟,道:“用絞肉機成不?”
“客人抱怨說絞肉機絞出來的肉末口感不好,你要是不行,我還是找別攤去了。”
劉四想想賣掉這二十幾斤牛肉也可以收攤早點回家,費點力氣不算什麼,便點點頭道:“好,那你得等一下。”先把牛肉稱了,共是二十六斤五兩,挽起衣袖,把牛肉切作拇指頭大小均勻一塊,再用排刀噼噼啪啪剁了起來。
附近有個肉販認識陳華遙,不過陳華遙這些年外形變化甚大,一時也不敢確認,心想老陳的兒子好幾年不見影子,怎麼他剛剛捱打,兒子馬上就到?絕對是個巧合,在旁邊猶豫著,也不好上前向劉四示警。
剁肉末是個體力活,不到一會兒,劉四額頭已滲出細細汗珠。陳華遙在攤前揹著雙手觀看,還接了個電話,說:“我在市場東頭五號攤,你們都到了?嗯,帶人過來。”
不久後,劉四終於剁完二十多斤牛肉,全部用塑膠袋裝好,擦掉汗水,笑道:“一共是五百八十三塊。你的早餐鋪需不需要長期供應?我可以保證供貨的。”
陳華遙開啟袋子翻看,驚叫道:“怎麼這麼多水?喂,你這注水肉也太多了吧?”
劉四用抹布拭擦刀口,臉色便是一沉,說:“什麼注水肉,不要亂說,快給錢。”
“你這都是注水肉,我不要了,媽的,叫客人怎麼吃啊。”
劉四急了,見對方身材高大,也不敢像對待老頭子那麼隨便,道:“喂,你不要不識好歹!我這肉都剁了,你叫我怎麼賣?我告訴你,這肉你不要也得要!”
眼見起了爭執,周圍幾個攤販又說:“這人怎麼搞的,叫人老闆剁了肉又說不要?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劉老四,不要跟他廢話!要是人人都這樣,那我們生意以後還要不要做了?”
“要不我給你五毛錢辛苦費吧。”陳華遙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劉四氣得笑了,說:“五毛錢?你當我傻子?五百八十三塊一分都不能少!要不然你就給我當場吃光它!媽的,好不好來開老子玩笑!”
“我就是要跟你開玩笑!”陳華遙抓起滿滿一塑膠袋又大又重的牛肉碎末,啪地狠狠摔在劉四臉上。
牛肉末裹在袋子裡,仍有一小半飛散開來,肉星、水花、油花掛得劉四滿頭滿臉。
觀眾們嘩的一聲,紛紛驚叫不已,這一幕委實出乎意料。要知道劉老四性格彪悍,從前從事建材生意便是當地的一霸,轉行當起肉販之後,更是說一不二,因為某次爭執,還鏟了一個人的攤,平時強買強賣,短斤少兩、注水肉、假鈔,又有誰敢出聲?附近十幾個小攤小販都隱隱當他是老大一般。
劉四一下猝不及防,險些絆倒,倉促間拾起圍裙擦掉臉上碎塊,手一抓鋒利無匹的殺豬尖刀,衝出攤外,嚷道:“好個狗雜種,膽敢消遣老子!”挺起尖刀就往陳華遙身上扎去,這時管他人命不人命的!出了這口惡氣才是要緊!
不料手剛剛抬起,只見對方身形一晃,自己手掌關節突覺疼痛,那柄尖刀已給他抬腳蹬掉,哐啷哐啷滑到遠處不見了蹤影。
“啊!這?”劉四驚叫失聲。
打擊接踵而來,稍一愣神的半秒鐘光景,臉上又捱了兩道火辣辣的耳刮子。
“你他媽敢打爺爺?你死定了!”劉四兀自不敢相信,揮起拳頭撲身上前。
陳華遙腦海怒火熊熊燃燒,心境更是清明,覷準對方來路,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