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薰看到他懷中抱著昏迷的紀秋夜,吃驚不已地問:“紀小姐她怎麼了?”
“馬上找醫生來!”急急丟下這句話,夏侯御麒飛也似地繼續往菊湯房跑去。
愣了下的上野薰頓時回神,遵照夏侯御麒的指示趕緊去請醫生。
夏侯御麒抱著紀秋夜用力地踹開菊湯房的門,越過起居室,直接進入熱霧嫋嫋的露天溫泉中。
“天啊!你可不能有事!”紀秋夜蒼白的臉龐毫無生氣,令他看了心急不已。
她的髮絲結了一層層的薄冰,他一手撐抱著她的身子,一手溫柔地掬舀熱騰的泉水,想淋化她頭上寒冷的薄冰,溫暖她受寒昏迷的腦袋。
感覺她的臉色不再那麼死白,夏侯御麒繃得死緊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些。
顧不得什麼非禮勿視的傳統禮教,夏侯御麒一一將她全身的衣物脫下,並將自己上衣脫掉,摟著她坐在溫泉裡浸泡。
彷彿感受到溫泉、和他懷抱的溫暖,紀秋夜原本緊閉的眼臉動了下。
“秋夜?”夏侯御麒心喜地輕喚。
聽到他的呼喚,紀秋夜終於睜開眼睛,對他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音量低微地在他耳旁吐出:“謝謝……”
見她清醒,夏侯御麒這才完全地放下心來,手也不自覺得緊緊摟著她。
“Sun。”是福田香織出現在溫泉旁。“紀小姐她沒事吧?”硬生生地忍住滿胸怨妒,她裝出一臉關心地問。
“醫生還沒來嗎?”她的出現教夏侯御麒不自覺得皺眉。
“小薰去請了。”她就是碰到了上野薰,才會知道這個臺灣女人幸運地逃過一劫!福田香織心裡憤恨不已。
“拿件浴衣和毛巾來。”夏侯御麒冷淡地吩咐。
“是。”就算被他冷淡的語氣所傷害,福田香織溫柔的表情仍讓人察覺不出。
待福田香織一進入屋子,神智昏沉的紀秋夜低喃:
“都叫你別對她太無情……”紀秋夜尾音微弱,眼皮控制不了地合了上,昏睡了過去。
“多事的女人。”嘴裡是這樣罵著,可眼中卻盈滿了憐寵。輕輕地,他低頭覆上她仍嫌蒼白的唇……
將手中的浴衣和毛巾捏握得死緊,福田香織瞪著眼前這一幕,她的心再度被怨恨和嫉妒所侵佔。
“幸好她的手腳沒有受到凍傷,”上野薰請來的中年醫師說:“我已經為她打了一針,不過她還是隨時有發燒的可能性,儘量為她保持溫暖、乾爽。如果要是真的發燒,在六個小時內高燒不退的話,就趕快將她送到醫院,免得轉為肺炎。”
聽到她可能會發高燒,夏侯御麒眉頭微微皺緊。
送走醫生,他轉身回到她的床前。
時間的腳步沒有聲音,卻明顯教人感覺到它的流逝。
沒有發燒、沒有不適,紀秋夜沉沉地睡了一大覺,直到太陽西斜,她才緩緩醒來。
身體仍有虛弱無力之感,但精神恢復了大半,她的腦袋瓜子不再渾沌不明瞭。
“這趟日本行可真是多災多難啊。”見她終於醒來,夏侯御麒忍不住開口輕嘲笑道。先是他扭傷了腳,後是她莫名地掉進冰層碎裂的潮風湖裡,差點沒給凍死。
轉頭瞧見坐在身旁的夏侯御麒,紀秋夜笑著附和:“可不是。”
“你差點把我給嚇死了。”像是對情人,這話帶著寵愛,惹得聽的人不禁一羞。
“抱歉……”低低的歉語被他突地覆上的唇所堵住。
“還好你沒事……”他在她唇間呢喃,低沉的嗓音是一種迷人的魔力。
紀秋夜含羞帶怯地閉上了眼睛,主動將雙手環上他的頸項,終於啟開自己的靈魂對他投降……
夏侯御麒見紀秋夜斂下的眼睫怯怯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