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字拳臺,七連勝青幫張霄,對陣紅幫八臺擂馬卓!”
被嚇破了膽的主持人不見了蹤影,換成了繫著黃絲帶的袍哥。既然是曾羽主持的公道,哥老會的人控場也是理所應當。
包廂裡,龔紅泉悶聲悶氣的朝著窩在沙發裡的曾羽說道:“先生,我總感覺這小子邪性,您今天幫了他大忙,到時候他別忘恩負義。”
“他給你說的破招之法,你都記下了?”曾羽答非所問,“別到時候出了岔子。”
“他張霄確實厲害,但短短一天一夜教出來的袁惟能學到幾成?”
龔紅泉想起了昨晚和張霄的交手,向來心高氣傲的他被張霄一隻手從天上拉到了地底,他從未想過有人竟然能在武學造詣上穩壓他不止一籌。
沒由來的打了個哆嗦,龔紅泉看著曾羽清冽的眼神,換了說法。
“我都記下了。”
青紅兩幫的包廂裡是兩幅截然不同的畫面,王力波左手煙右手酒,滿臉笑容。鍾長攆走了所有侍者,臉色陰沉的轉動著玉扳指。
唯一相同的是,兩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臺上張霄的身上。
張霄仍舊頸掛紗布,左手橫陳,目光直視馬卓。
反觀馬卓卻有些不太淡定。
若是說看見張霄對戰嚴子石折了右手後他有九成把握能輕鬆敗敵,昨天擂臺上張霄的拖刀反劈則讓他大驚失色。
他是和冢本交過手的,知道冢本拔刀的那一記揮砍有多大勁道,自己靠著子午鴛鴦鉞的巧勁才勉強卸力,雙手震的痠麻。沒想到冢本竟然被張霄完全壓制,根本抬不起刃來。
這哪裡是斷臂之人能用出的力氣?
但臺已經上了,自己也沒有回頭路。
馬卓定了心神,右腳畫弧,馬步微扎。雙手化掌,自身側揮至胸前,一橫一豎。
“青龍探掌起手,不可小覷。”張霄心中暗自警惕,雙腳也沉於檯面,十趾扣地,左手起拳,蹬地橫衝!
先下手為強,張霄身形如山,毫不講理的撞進了馬卓身前三步內,左拳堅硬如鐵,瞄準了馬卓的胸腔險地。
馬卓顯然經驗豐富,支撐身體的右腳輕擰,帶著身子滑轉,一式順臂遊身,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張霄的鐵拳。
“擰旋走轉似流水,上下翻動如蛟龍。”龔紅泉虛著眼睛,語氣沉重,“張霄遇到對手了。”
果不其然,馬卓腰身往上靈性一翻,帶著右手便是回身一掌,極為刁鑽的劈向張霄的太陽穴。
覺察風聲襲來,張霄想也不想左肘宛如彈簧般豎起,肘尖帶著鑽勁打在了馬卓手腕處。
一擊不得,馬卓宛如泥鰍入水般再次翻身,同時潛下身子,一步橫跨,消失在了張霄的視野之中。勾身下背,雙掌化為爪,直奔張霄襠下而去。
撩陰摳眼,劈肝碎喉,拳場如戰場,只要能贏,無所不用其極才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然而張霄早有預料,右腳就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後跟乍起,狠狠的撞到了馬卓的手臂之上。
鞋底灰土蓬起,差點糊了馬卓的眼睛。
吃了一虧,馬卓立馬移步後撤,趁著張霄轉身的功夫拉開了距離。
“這哪裡像是個二十來歲的人,簡直是身經百戰的老油子。”龔紅泉緊了緊黑白格子圍巾,忍不住驚歎。張霄其實在身法上全然落了下風,看似搶攻出拳,實則被馬卓纏身。
不過他靠著絕對豐富的經驗連續化解了馬卓的殺招,就像是提前練習了一般,分毫不差。
兩人換了位置,再次四目相對,馬卓這次再也沉不下心了,於是右掌橫放額頭處,左手攤平直指張霄。
獅子抱球,進攻起手!
腳下一點,弓步踏出,馬卓左手順勢挑掌,張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