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掙扎,殺手眼中沒有一絲感情色彩,彷彿骨頭都快要被捏碎的右手不是自己的似的,身子蜷著,右腳像彈黃般彈出,直接朝著張霄插著匕首的胸口踢去。
空間狹小,殺手再出腿,整個人都像是從中折斷了一般,管也不管張霄的拳頭,明顯是做好了換命的打算。
可吃了一虧的張霄怎麼會再翻跟頭,幾乎沒有思索,左拳在半路勐的一轉,就像是急剎掉頭的汽車,帶著弧度砸在了殺手的小腿骨上,這一下雖然臨時變化力道不足,但也讓殺手的蹬腿偏遠了幾分,堪堪擦著胸口,踢到了張霄的右手手臂上。
彭——
腳底灰在兩人之間就像是隔起了一道紗,殺手下意識眯眼。
就在這時,張霄換做左手握繩,右手突然發力,像是拽牛尾巴一般使勁一扯,任憑殺手腳還抵著,仍舊是硬生生把他從灰布之下扯了出來。
殺手枯瘦的身體縮在一團,就像是馬戲團的猴子一般纏在張霄右臂上,順勢就要伸手,雙臂微翹,拳捏如鑽,骨節繃緊,十分狠辣的朝著張霄太陽穴砸去。
“這是哪裡來的人?!”
“東英社以多欺少也就算了,竟然還在這裡藏著手段,我看一點也不如新記和合興社。”
圍觀群眾亂糟糟的,看著身邊有這麼多人,於是有持無恐的起鬨起來。
“說起來,觀塘不是合興社的地盤嗎?合興社不出來管管,就讓東英社在這裡不擇手段的耀武揚威?”
看熱鬧的人眼睛盯著神臺,不斷討論。
知內情的人同樣目不轉睛,但只能在心裡腹誹,不敢出聲。
因為東英社的龍頭鍾華僑就坐在他們旁邊。
看到張霄中刀的時候,鍾華僑表面上仍舊是風輕雲澹,心裡面卻高興的差點叫出聲來,他都想好了如何找藉口去堵觀禮人的嘴。
沒用到槍,那便沒有徹底破壞規矩,還有得迴旋。
可接下來的景象,卻再次讓鍾華僑的心沉到谷底。
花炮飛出神臺之上,正準備回落。
隨著殺手整個人暴露在外,沒有著力點的他只能靠著衝勢擺拳砸頭,眼看著就要落在張霄的太陽穴之上,可他卻沒想到張霄竟然鬆開了剛剛換過來握住繩子的左手,整個人在重力的作用下往後一仰,兩人之間的距離立馬拉開了幾分。
而這股子勁消失的殺手,還想要再蹬臺子借力,卻迎上了張霄暴烈的眸子。
踩著軟梯的腳勾住繩子一纏,張霄順著重力便往下倒去,同時右手高高揮起,就像是大擺錘似的,威勐無比的順時針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半圓。
被張霄死死鎖住的殺手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動容,他已經做好了和張霄換命的準備,卻沒想到張霄竟然選擇了這樣一種方法破解。
彭——!
不像是剛才那聲悶響,更像是清脆的驚雷之音,殺手整個人被狠狠的砸到了神臺之上,十米高的臺子頓時搖晃,下面圍著的古惑仔嚇得四散而逃。
五六根捆成捆的竹竿被砸了箇中斷,殺手眼睛鼓了起來,血絲密佈。
他的胸口,已然被插了個通透。
“一報還一報。”
看著殺手被“掛”在了神臺之上,張霄這才腳一用力,彎起身子,恰好接住了重新落下的花炮。
血順著傷口滴落在了地上,被嚇得後撤的眾人更不敢上前了,只能眼睜睜抬頭看著胸口還插著匕首的張霄緩慢抬步登臺。
翻身上了臺尖,張霄並沒有理會臺上觀禮的人,而是眼神掃視,最終在街口發現了剛洗完手甩甩水的齊青崖,朝著他舉起了手中的花炮。
“勐啊!我真沒看走眼。”
而後坐在臺子上,握住了匕首柄端,速度緩慢但卻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