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人氏。原本是宣府馬軍把總,犯事流落回籍,輾轉為我楊家收留,出資為他銷了案子。此人弓馬嫻熟,行兵佈陣很有一套,是個帶兵的好手。”馮虞看此人,鐵塔般的漢子,不禁讚一聲“好”。
這第三位卻是一副書生模樣,三十來歲年紀,面向清癯,三綹短髯,文質彬彬,上來便是翩翩一禮。“這位可是國姓,朱潛朱自明。朱先生熟稔官場行事套路,辦事井井有條,是個可託付的。”
馮虞大喜,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啊。別的不行,學學劉備禮賢下士還是不難的。於是即刻向這三位抱拳拱手,說道:“三位都是大才,能為我馮虞所用,三生有幸啊!只怕我這邊廟小,讓三位受委屈呢。”
三人見馮虞如此客氣,趕忙說道:“大人過謙了,我等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這麼著,”馮虞略一思忖,便說道:“範兄,既然你是帶過兵見過仗的,先弄個錦衣百戶的出身,屈尊任我親兵副統領,上百人馬加上闔府護院家丁,一併交範兄統帶調教,想來是小菜一碟。現任我親兵隊長的嶽海,曾為救我性命失了一條臂膀,上陣還行,卻不會帶兵,只著他領當班親兵隨扈身邊。整個隊伍還是你做主。”
“多謝大人信得過,某家必肝腦塗地以報大恩!”範長安真的是感激涕零。畢竟是做過正經武官的,對這出身職分總是耿耿於懷,今日眼見著便要重新穿上官服,哪能不心生感激。
馮虞又對周天賜說道:“周兄,你可願為官?”
周天賜一笑:“江湖人,自在慣了,只怕受不得官場那些規矩,反給大人添麻煩。”
“要不這樣,周兄便任我貼身家將,每月例錢與百戶薪俸相當。只是委屈周兄了。”
周天賜灑脫地一笑:“哪敢稱委屈二字,蒙大人信賴,性命相托,天賜敢不盡心盡力?”
“如此便拜託了。”馮虞又轉向那朱潛。“朱兄,我初任錦衣千戶,手頭又有幾單生意,官不大,事務卻是千頭萬緒,日後便盡交予先生籌謀。只請先生多費心,不吝教我。”
“在下定當竭忠盡智。”
安頓好這三位,馮虞又召齊那七十人,分為兩撥,身家清白的四十人補個錦衣校尉出身,充作馮虞親兵。剩下三十個補為家將、護衛,每月例錢與錦衣校尉等同。馮虞又讓忠叔每人當場發放十兩銀子,安家置裝。這些個不是沒見過錢的,只是一回便是十兩紋銀,如此的大手筆之前還真未遇過,一時間群情感奮,只覺著跟對了這新東家。
至於周天賜等三人,每個私下另給五十兩,一個個自然更是喜出望外了。
安頓好這些事,馮虞招呼周天賜帶上十個親兵,直奔鎮守府而去。聽說馮虞過來,梁裕喜得是降階相迎。今年梁裕可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朝陽坊出產的東西在庫房裡就沒放過隔夜的,每回產多少當日便出多少,全國的達官顯貴如今要是哪個不知道朝陽坊這名頭的,出門都能丟死人。每月末結算分紅,梁裕便只管摟銀子了。
看見馮虞,梁裕笑嘻嘻將他拉進花廳。“恭喜恭喜,又升官了。說句實在話,咱家往日裡看你小小年紀,打死也想不著你還有這等身手。別的先不說,京師上下該打點的份子我已扣去,餘下的算了算,這半年你的分紅有個十好幾萬了吧,可都在咱家這邊替你收著呢。這會子一併拿去。”
說著,梁裕尋出個錦盒,塞給馮虞。馮虞開啟一看,厚厚一沓會票,也沒數,蓋上錦盒轉手便交給周天賜保管,轉頭對梁裕笑道:“梁公公,這一個來月沒見,公公這精神頭越發的足了。”
梁裕大笑:“能不足嗎?這工坊還真是個搖錢樹啊。這裡頭,你馮虞可是首功!就有一件事,這工坊,還能擴產嗎?”
馮虞笑著搖搖頭:“非不能也,實不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