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檀點頭,動了動腿,應該能走,於是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卻見趙鳶還是坐著,顧相檀要伸手拉他,趙鳶卻沒動。
“你去吧,我再歇會兒。”
顧相檀是什麼人,當下就覺得不對勁,緊張道:“淵清……你怎麼了?傷到哪裡了?”
☆、傷痕
顧相檀問著;趙鳶卻不語;顧相檀只有自己蹲□去尋。
這麼折騰下來,兩人都是一派的狼狽;月白的衣裳不僅變成了蒼灰色;更是左一個破洞右一道口子的,不過顧相檀檢視了一番後;並沒有在趙鳶身上發現明顯的傷處和血跡,只除了他的腿,不自然地歪倒在一邊,始終沒有動過。
“摔到了嗎?”
顧相檀著急地湊過去;但又不知如何是好,看著趙鳶的眼中滿是愧疚和緊張。
趙鳶道:“撞了一下;沒什麼。”
顧相檀這麼瞭解他,深知趙鳶的忍耐力有多強,要是沒什麼對方怎麼會坐下了就站都站不起來呢?
“有沒有人……來人啊!來人啊!”顧相檀忽然放聲喊了起來,嗓音乾啞中竟含著一絲淒厲的味道。
趙鳶拽住明顯有些亂了陣腳的顧相檀:“別叫了,浪費氣力,我沒事。”
顧相檀不聽。
趙鳶只有厲聲重複了一遍:“我沒事!你看著我!”
顧相檀一呆,低頭看向他,難得整個人都有些愣愣的,顯然是真的嚇到了。
趙鳶見他模樣,心口處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一樣,不由軟了語氣:“不過只是摔斷了一條腿而已,我將我的馬兒留在了上面,他們如果尋來一定會看見的,不出多久就會找下來,我們都會得救的。”
對上趙鳶冷靜又平和的眉眼,顧相檀混亂的思緒才慢慢地鎮定了下來。
他彎腰對趙鳶伸出了手,語氣也恢復如常了:“別坐這兒,水邊涼,我們一起去前頭避避寒。”
趙鳶對上顧相檀故作平靜的面容,本不願讓他扶,但自己的確有些行動不便,最後還是躊躇著拉住了他的手。
顧相檀的力氣小,背脊也單薄,趙鳶不敢把重量都壓在他身上,不過僅就這麼一靠,顧相檀就腳下踉蹌了一下,還是趙鳶及時穩住了自己兩人才沒有一起跌倒下來。
趙鳶道:“你放開,我自己走。”
顧相檀的聲音卻很堅定:“我可以的。”
趙鳶最終沒有再說什麼,兩人便這麼一瘸一拐著挪到了離水潭邊有十多丈的一棵高大的榕樹下。
顧相檀等趙鳶坐穩後,又蹲下去檢視他的腿,趙鳶沒有掙扎,任他捲起了自己的褲管,幽暗的月色下,只見腳踝處已是腫的根本看不出骨節了,細白的面板被撐得像個饅頭一樣,鼓鼓囊囊的一圈,看著格外突兀。
明明是自己傷了,但是趙鳶卻還要安撫顧相檀:“沒有錯位,不算嚴重。”
顧相檀起身,左右看了看,忽的拔腿朝前走去:“要生把火。”
趙鳶皺起眉,這小山坳裡地勢不清,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暗藏的危險,好比毒蛇猛獸等,他不放心讓顧相檀離開視線。
顧相檀卻毫無顧忌,拖著笨重的腳步磨蹭著走遠,邊走邊道:“我看到樹枝了,就在這兒。”
趙鳶一路拿目光緊緊追隨著他,顧相檀也不安心把他一人留著,所以速去速回,好在這裡地方也不大,除了正中一處水潭外,兩旁就是些乾枯的樹木,最茂盛的也就是趙鳶靠著的那棵了,倒是四處開滿了密密麻麻的野山茶,一股股花香撲鼻而來。
顧相檀手裡拿不了多少東西,就這麼一趟趟地往返了好多次,這才把柴火堆放得差不多了。
顧相檀喘著氣,拾起地上的石頭想打火,無奈手抖得不行,就在他反覆嘗試無果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