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正師叔有請,讓您去禪堂一敘。”
顧相檀問,“是不是京裡來人了?”
小沙彌點點頭。
顧相檀一進禪堂便見院內站了幾個身姿挺拔的侍衛,到得相國寺自然是不能帶兵器的,只是那些人仍是四肢緊繃,趨勢代發,隨時隨地都似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看著著實替他們緊張,直到瞧著顧相檀了,侍衛們才忙斂了氣勢,俯身要跪,卻被顧相檀攔住了。
顧相檀認識為首的那個人,隱約記得他叫陳彩,約莫弱冠的年紀,長了一副劍眉星目的好相貌,還使了一手的好槍法,而他更是當今太子的隨身護衛之一。
當然,這時的陳彩還未做上統領,顧相檀也理應不識得的他,不過陳彩人出現在這裡,顧相檀就知道,趙勉也快到了。
顧相檀本想和陳彩說道兩句,然而當聽得屋內傳來一道低淺的男聲時,顧相檀呆了呆,立時快步上前推開了門。
屋內站了三個人在說話,顧相檀一眼便對上了左邊那個身形消瘦的男人。
見著那記憶中的熟悉身影,他忍不住眼睛一紅,顫著嗓子喚了一聲:“師傅……”
傅雅濂一個月前去了京城,現下便是同來京的使者一道回來的,還來不及回小院去看看,先陪著對方到了此地,如今得見顧相檀,又想到京中發生的一切,傅雅濂面上也顯出壓抑的苦澀來。
“相檀……”
傅雅濂把顧相檀拉到面前,摸著他的臉,發現孩子這一陣瘦了很多,自己往日對他盡心照拂卻也嚴厲苛刻,如今卻到底心疼於他身負大業又年少失怙,以後俗世中再沒有一脈相承的血緣親人。
“師傅對不住你……”
提到知交好友含恨枉死,傅雅濂眼帶悲慟,他本就是察覺京中異動才隻身前往,沒想到卻還是沒能免去這一災禍。
顧相檀又怎會不知傅雅濂從中費了多番曲折,只是如今朝中風雲變化,三王和宗政帝各坐半壁江山,餘下勢力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再不是當年傅雅濂辭官離京時的局面了,就算他想插手也管不得那麼多了。
顧相檀只執著師傅的手不停搖頭,自己心裡哀慼,師傅定不比他好受到哪兒去,想到上一世傅雅濂為此終日鬱結,沒一年便飲恨而逝,顧相檀心內更是苦不堪言。
“爹孃雖蒙冤身死,卻也不願見得你我這般自棄,孰是孰非,虛虛實實,師傅,相檀都明白的……”
顧相檀在說出“明白”二字的時候,重重地握了握傅雅濂的手。
傅雅濂對上顧相檀清明堅定的眸光時不由一怔,繼而像是洞悉到什麼一般面上略過驚訝,不過很快便被他隱了下去,只換上一副沉落的表情,點頭欣慰道,“相檀,你終於長大了……”
他此話一出,一旁立時傳來一句附言道,“靈佛果真心懷丘壑,深明大義,讓我等俗人好生欽佩。”
說話的是一箇中年男人,雖身著淺色常服,但從其作態神色來看,顯是充斥著久居高位者的習慣,但他也算知道收斂,眼含誠摯,唇邊帶笑,望著顧相檀的眉眼是半分都不敢放鬆的。
顧相檀瞧瞧他,又瞧瞧一旁的觀正禪師,並未介面。
男人見他面帶疑惑,忙上前一步道,“弟子瞿光,拜見靈佛。”
雖說大鄴靈佛手握大權,但不到萬不得已,佛門中人到底不該多管紅塵俗世,這瞿光很是聰明,也不說自己多大的官,只一派虔誠的姿態,在顧相檀面前做低伏小,若是真不知他為人如何定會被他這表現給唬得一愣一愣的。
但是顧相檀對這位瞿光卻是非常熟悉的,此人本性油滑奸詐,趨炎附勢,現任大鄴禮部尚書,也是太子趙勉座前的心腹黨羽之一,關鍵時刻替那魚腩腦袋可出了不少的下作計謀。
眼下宗政帝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