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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部分

事。於是,優先進食和傳遞基因的權利被神聖化了,偶爾有維護遠古祖先傳統的行徑被指責成響馬和強姦犯,看來複古不一定是好事。在這個大風氣下,大家關起門偷偷的幹就對了,表達起來也風雅順耳,周公之禮或強迫對方一道行周公之禮,反正周公死好多年,也不會管你是主動行禮還是被動行禮。

這麼一修飾就好聽得多,若有人躊躇滿志地大殺四方,僥倖成為人中龍鳳時,或許夜深人靜時也會問自己:我為什麼會這麼幹?真的是為中華民族的崛起而穿越嗎?然後細細剝縷,先將自己的思想純淨化,然後追溯源,穿梭在自己意識裡,拋開救民於水火等不切實際的想法,順了主線摸索,發現空曠的腦海裡就倆字——活著。

順著活著展開單線聯想,為什麼活著?怎麼比別人活得更好?很遺憾,如果還能面對現實的想下去,真正的答案出來了:優先進食、傳遞基因的權利。這時候通常會出現兩種情況。一是告誡自己,這是個過於幼稚的惡夢,快睡,明天一醒來就好了;二就是激烈,尤其喜歡在別人面前標榜自己是正人君子的傢伙,一時難以接受自己的返古意識,翻身起來捶胸頓足,靠!我TM原來是個禽獸!

當然,偶爾也會出現第三種特例。嘿嘿一笑,悠然道:我本來就是禽獸。

當然,我是屬於第一種,因為我是個實在人。雖然偶爾也有返祖的衝動或類似情況,但我會在睡夢中原諒自己,悠然自得地面對明天,或者面對達萊似有似無的敵意。

“你在恨我。”為了這些流離失所的苦難人群,我大義凜然地朝農家請了兩天假。或者三天?忙活半天,一身疲憊的我還要面對達萊情緒化的目光,我無視。

達萊被動地搖搖頭,可目光顯然沒有以前那麼柔和,顯得生澀起來。

“恨就恨,你又打不過我,我不怕。”無恥地撥楞下腦袋,臨了還嘿嘿笑了幾聲,學足了南霸天的架勢。

達萊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雖然在努力壓制自己的情緒,可漲紅的臉頰出賣了自己。

“有時間和我鬥氣,不如想想怎麼能讓那些難民趕緊成為咱家作坊的合格員工。”踹過一個板凳,“坐下,再站著就背過氣去了。”

“請……”達萊沒理腳下的板凳,“請您放過她們。”

“我怎麼她們了?”無恥地彈彈茶碗,“因為理髮?”

“求您了。都是女人,衣不遮體的幾千里路下來所有的尊嚴丟在通往天朝大國京城的路上,總算有口飯吃,就是想有口飯吃,就讓她們保留女人唯一的……”達萊話說到這裡有點哽咽,嘴唇哆嗦著說不下去。

“乾乾淨淨不是很好嗎?”擺了擺手,“頭髮比命還重要?羅嗦有什麼用?該幹啥幹啥去。這才開始,後面還得忙呢。”

達萊沒動,噙著淚水看著我,低聲道:“您這樣不對,和往常不同。”

“有區別?你指的是我?膽子不小啊。”這話頭次聽,大家都誇獎我幾十年如一日地懶散,到達萊這裡就發生變化了。

達萊見我問話,緊張四望,低頭輕聲道:“婢子當時來的時候您也沒有這樣對待過……”

“哦,當時我忘了,”實話,首先見是個女孩,身上還被忠犬咬傷,心軟,趕緊醫治,忘記防疫了,幸虧達萊還健康,要不真是大禍臨頭。“真的,要不是你帶了傷又不知道底細,有可能給你也剃了去。”指了指板凳,“你坐下,現在拿你當王家人,該說的話也得給你說。”

達萊委屈地坐了板凳上,低個頭,就像我在搶她錢。

“剃頭是為她們好,當然,主要是為咱們著想。你從戰亂過來的,知道當時是個什麼場景。亂刀砍死的,馬踏死的,反正死來死去,什麼病都出來了。”笑了笑,指了指頭髮,“你敢說當時頭髮裡沒生過跳蚤、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