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分析能力,自然能夠想到李弼所說的這一層。同河南危亂相比,的確河陽的得失對東朝更加重要,李伯山在河陽方面的推進勢必會給此間敵軍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
但一想到李伯山將要因此更加風光,趙貴便覺得有一團火在其胸腹之間烤炙得他五內俱焚,完全不能接受。甚至就連李義孫等急欲奔援河橋的河南豪強,都讓他心生忿恨,心裡盼望著李伯山孤軍無援、葬身河橋。
且不說被心中妒火燒得面目全非的趙貴,隨著李義孫被放出來,許多親友袍澤們圍聚上來關切詢問,很快便也知道了李泰所部人馬在河陽又下一城的事情。
“這位西河公果真名不虛傳,怪不得之前便能攻破東賊晉陽宮!”
“是啊,國中多少枉稱豪傑者幾番損兵折將,全都無所突破、飲恨河橋。西河公卻能連破賊城,當真英雄無匹,恨不能追從麾下,掃滅東賊、復我桑梓!”
除了感慨李泰功勳威壯之外,許多豪強軍頭們也都沒有忘記前事,湊近到李義孫面前小聲問道:“請問李開府,西河公前言河陽城武庫事,如今是否還作準?”
李義孫聞言後便大笑道:“西河公義薄雲天、言出必踐,我之前奔赴抵達之際,便已經撥給我三千刀槍弓杖,只待卒員到達立即便可分付武裝。自恆農一路追隨西河公作戰的韓木蘭,更是已得饋贈甲杖千餘!”
眾人聽到這話,紛紛發出了充滿羨慕的驚歎聲。他們這些豫西群眾,多是不忍離開河洛鄉土,穿梭在尹洛之間同東賊交戰不休。戰鬥任務最是繁重,但是臺府也並不將他們視作心腹力量,只作外圍的藩籬使用,撥付的甲杖輜重非常微薄,大部分都需要自己籌措,或生產或繳獲,可謂是清貧有加。
所以當聽到李泰如此豪邁的開啟偌大河陽武庫,任由他們揀取武裝自家部曲,對這些人而言簡直就是無與倫比的誘惑。
之前他們對此還有些遲疑,或是懷疑這訊息的真實性,不相信李泰會有這麼強悍,也不管過於靠近東賊的河防重鎮。
但今有了李義孫作為表率,心中的熱情頓時便被激發出來,於是許多人便都湧到李義孫面前來,爭相踴躍的表示願意追隨李義孫前往增援河橋。
李義孫對此自是來者不拒,凡所應徵者全都記錄下來匯總成冊,並且在第一時間將這結果彙報到李弼帳中,希望李弼能夠遵守諾言給與放行。
儘管李弼心中早有準備,但當看到李義孫遞上來的名單時,頓感頭大不已。凡在伏流城此間隨軍駐紮的豫西豪強們,幾乎全都表態希望前往增援河橋,而他們各自部曲人馬累加起來,已經是達到了一萬餘眾。
雖然從出軍尹始,李伯山所部前鋒人馬便未與中軍一同行止進軍,同這些豫西豪強們也都交流有限。但今其人仍然遠在洛北河橋,竟直接將洛南大軍人馬挖去了將近一半!
李弼心中很清楚,這麼多的豫西豪強們急欲奔援河橋,除了李伯山所許諾的武裝任取之外,還有更為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相對於河南地區的局勢變化,河陽對於河洛局面的穩定是有著更直接更重要的影響,關係到他們妻兒老小、親朋好友的性命安全。
所以儘管心裡也有些為難,但李弼也不敢刁難阻止,只是有些為難的說道:“如此多人馬轉進,糧秣給付仍需一定的時間,李開府能否安撫群眾、分批開拔?”
李義孫聞言後便擺手道:“請李太尉放心,西河公連奪河陽兩城,盡收賊之倉儲,用物綽綽有餘。諸軍只需儘快奔赴洛北,糧秣補給便不患貴乏!”
李弼聽到這話,不由得便面露尷尬之色,他也是有點見識短淺了,於是便又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李開府等先行一步,為國全此壯功!”
兵貴神速,李義孫新從河橋前線返回,自知如今彼處敵我兵力相差懸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