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的事。”
我別過臉去,將臉埋在床單裡,呼吸間,盡是絮了一冬的陽光,暖的輕柔的。
“不是敲定了嗎?”柳絮疑惑,“有問題?”
“嗯……”我起身,走過去,翻開兩張稿紙,道,“但具體的又說不上來。”
“你是覺得……結局有問題嗎?”
“不是。”我認真的想了想,嘗試組織腦海裡稍縱即逝的念頭,道,“是劇情有問題。”
看著柳絮,茅塞頓開,一口氣的說了出來。
“是人設決定了不能有這樣的劇情,你想想,像皇后這樣惡毒的人,會喜歡公主嗎?當然不會,
所以也就決定了不能有這樣的結局。”
“哦。”柳絮應了一聲,許久後,才問我,“如果皇后不是皇后,公主也不是公主,她們兩個人能在一起嗎?”
“能吧。”
柳絮笑,然後徹底的凝固住。
“當她們不再是她們,也就不存在相對的立場,應該能好好的和平相處。”
江南一邊敲鑼打鼓的準備著校慶,一邊從容有序的安排著期中考試,像一臺機器,不分晝夜的運轉著。
而我,就是在這樣高密度的狀態下,頑強不息的生存著,熱烈擁抱明天的未知,肖歡說我,越來越樂觀了,不似剛開始那會,考個十五分還哭爹喊孃的。
那是自然,成績上去了,心情也就跟著上去了。
這還得對虧柳絮在午休時間幫我補習數學,段言大神偶爾提點一下我的物理,簡語經常幫我惡補英語。
還有自己的一路勤能補拙,永不言棄,還有我爸爸媽媽的鼓勵和關心,週末的時候,帶我出去散散心。
十一月的廣州不是很冷,不少人穿起了長袖,薄外套,風還是涼涼的,進入流花湖公園,入眼處是落羽松林。
濃郁的紅配著一方的碧波芙蓉,風掠過,迭起一線波浪的美景。
連線碧湖兩端的長廊,曲折迴轉,兩旁栽種的芙蓉顏色嬌豔,憑風搖曳,過水無聲,我拿出相機,對焦,拉近鏡頭,卡擦一聲,摁下快門。
然後扭頭,拉起爸爸媽媽,將兩人湊在一起,替他們拍了個合照。
“安安。”
“嗯?”我正低頭修照片,就聽見爸爸喊我的名字。
爸爸靠著圍欄,他的氣質一向很儒雅,近年來頻頻有應酬,早出晚歸的,身體有些發福,倒是頭髮的濃密度不減,依稀見當年的風姿。
仔細算下來,父女倆單獨相處的時間不多。
爸爸對我的事一想不愛過問,只是交代或者囑咐,大多數是零零碎碎的安撫,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好好學,儘自己的全力。
“在江南還好嗎?”爸爸開口問道。
“還好啊。”
“聽你班主任反映,你的學習狀態很焦慮,有點浮躁。”
聞言,我手裡的動作一頓,看向爸爸,他的眼裡有化不開的憂慮和關愛,眼角又添了幾道細紋,淺淺的。
“要是江南的學習氣氛讓你覺得太過壓抑,就轉學。”
“不用,在江南挺好的。”我不放心,又加了一句,“真的挺好的,我能消化得過來,你千萬別自作主張。”
走上回廊的第二層,視野頓時開闊,看見廣州直入雲霄的高樓,藍天上飄著灰濛濛的雲,光線不強,仍覺得刺眼。
我的鏡頭隨著風景在轉,每一次的快門落下,都是一處的旖旎風光。
然後,我就看見了江川風。
第24章 他是一罐沒有日期的罐頭
時間如火車般轟隆隆的倒轉,重返第一次我遇見他,陽光綽綽,浮塵飛舞,那狹小的縫隙裡,瞥見一抹驚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