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孃親的訓斥。那位靜書夫人雖是寡婦,卻容顏秀麗,舉止得體,更難得雍容大度,深得清逸歡心。那日偶一相見,清逸便再難忘懷,還望七娘從中牽線,也好了去清逸的這樁心事。”
“你瘋了!”錦華驚叫,“靜書比你年長,輩分更是同我一樣,大夫人怎會答應這門婚事?就算李家人答應了,靜書她依然對亡夫心心念念,怎會答應嫁給你這種只有一面之緣的生人?”
“清逸明白,所以……得靠七娘在嚴夫人面前美言了,”李清逸說著又是陰測測一笑,“此事若是成了,我不但不再要七娘您補足銀兩,手裡的這些悉數贈與您也無妨;但若是您沒能說動嚴夫人……那麼,若是有人去孃親那兒吹枕邊風,清逸可就保不住您了。耽於男色之事,大家雖然都心照不宣,但李家的七夫人盜取變賣大夫人的夜明珠手鍊,換得銀兩為小倌贖身,這種事傳出去的話,可有一番好戲能看了。”
“李清逸!你……你……!”錦華又氣又惱,半天都說不全一句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七娘當日與我商議此時,就從沒想過清逸有一天會反咬您一口麼?”李清逸嘆息,又笑,“那麼,閒話莫多說,清逸就等著七娘的好訊息了,可別讓清逸失望哦。”
他說罷便低聲大笑,笑音漸漸遠去,似是走了。
院內寂靜半晌,忽而傳來錦華幽幽的一聲長嘆,然後便再沒有了聲音。
靜書怔怔站在牆根,像是做了一場噩夢,許久不曾醒轉。直到婢女從旁呼喚數次,她方才回過神。
“夫人?夫人?夜露寒冷溼衣,小心著涼。路已經找到了,我們快回去吧……夫人?”
“好……”靜書呆滯點頭,“好,回去吧……”
等回到家中,梳洗完畢躺在榻上,靜書又是一陣心頭紛亂。她看不透李清逸意欲為何,就算加上當日嚴府後花園的荒唐事,二人僅僅只是見了兩三次面,只知對方姓甚名誰而已。這位李大公子生性風流,靜書實不明白他到底看上了自己哪點。
莫非……
心中忽然一凜,靜書背後湧起一股惡寒。莫非那日在後院一番雲雨,讓李清逸誤以為自己是放浪形骸之人,意欲用自己做擋箭牌,成親之後繼續尋歡作樂?
或許真是如此,她楊靜書本就不是寡知廉恥的女人,且不論自己是否放浪形骸,光是李清逸以那件事做威脅,自己就絕不敢再阻止他尋花問柳。
好一個李清逸。
她愁眉緊鎖。
那,是應了這門親事;還是不應?若是不應,憑李清逸這般心狠手辣,錦華必是要受一番苦。雖然盜取大夫人的手鍊本是她的錯,但念在二人畢竟故友一場,靜書實不忍看到她被李大夫人趕出家門,去過顛沛流離的生活。
如此這般胡思亂想,靜書也不知自己是何時睡去的,只知道一睜眼天已大亮。
等梳洗過後,吃過早膳,才剛拿起賬目看了幾眼,婢女便前來稟報:“夫人,李家的七夫人與大公子來訪。”
靜書點頭:“快請進,再沏一壺上好的碧螺春。”
該來的,還是來了。
幾日未見,李清逸似是越發風流倜儻,黑髮挽起一髻,眸中含笑,手握一把紙扇。與他相比,錦華卻是無精打采,面色蒼白,全身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與昨夜的容光煥發判若兩人,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夫人別來無恙,在下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