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瀲灩了起來,一張一合之下,看起來有些殘豔的味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本宮的新房裡,跟本宮的女人睡在一起?”
知道皇甫長安醒了過來,最後幾個字被咬得格外清晰,聽得皇甫長安的小心肝兒一顫一顫的……不好!她是不是又被教父大人算計了一次?!本來就是很簡單的詭計,可她那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把孔雀公主那隻鳥從太子殿下身邊趕走,所以壓根兒沒有注意到這些藏在棉花裡面的細長的銀針!
偏偏現在教父大人還玩上了癮似的,虐完了舊愛虐新歡,虐完了小妾虐準小妾……不肯再安安分分在後宮待著,一定要跟在她身邊作孽,而且還趕都趕不走……不,是趕都不敢趕……嚶嚶嚶!心塞一萬次!
聽到南宮重淵這樣說,教父大人卻是奇異地沒有生氣,反而端出一副好整以暇地模樣,像是就在等著太子殿下上鉤似的,側過頭來對皇甫長安瞟來溫和的一瞥,繼而在某人心驚膽戰地視線下,請啟薄唇,淡淡地吐出了幾個如雷貫耳的音節。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長安肚子裡那個孩子的爹,是我。”
話音落下,南宮重淵猛的一震,一個沒忍住又嘔出了一口血,將那兩片瀲灩芳菲的唇瓣染得愈發瑰麗了三分。
然而,就憑教父大人的一面之詞,太子殿下是不會相信的!
緩緩轉過頭,南宮重淵目光沉沉地看向皇甫長安,用一種幾乎是嫉妒得發狂的聲音,抖著嗓子問了一句。
“他說的……是真的嗎?”
聞言,皇甫長安一愣,下意識就要反駁。
只還不等她開口,教父大人就剔眉射來了一道寒光,搶先說了一句。
“長安,告訴他,我是不是你肚子裡那個孩子的爹?”
對著這樣的問題,皇甫長安只想嬸嬸地咆哮一句——
教父大人這個陰險狡詐卑鄙無恥心機深沉的混蛋!他這麼說她當然只能承認,他確實是她肚子裡那娃的爹啊!還是正的爹,地位最高的爹,可以有很多小爹但必須只有這麼一個“大爹”的……爹!哭瞎一萬遍不解釋!
還有南宮重淵那個智商拙計天真單純只知道賣萌賣呆不懂人心險惡的笨蛋!他就不能機靈點換個問法嗎?!被教父大人這樣牽著鼻子走真的一點都不懷疑嗎?!丫這麼問她當然只能回答那是蒸的了蒸的!難不成還能說是煮的嗎?!
心好累……感覺不會再愛了!
為了不至於讓南宮重淵傷得太深,皇甫長安在絞盡腦汁思考了片刻後,終於想到了一個目前而言是最為機智的回答!
那就是——
“傻瓜,這有什麼好問的,你們都是孩子的爹呀!”
嚶嚶嚶……小淵兒,她只能幫到這裡了,至於她的用心良苦丫能不能領悟到,就看丫自己的造化了!
“殿下!太子殿下!開開門啊太子殿下!”
“剛才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府裡又來了刺客?”
“太子殿下……奴才數十下,要是您再不回答,奴才可就撞門進來了……”
正僵持著,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嘈雜,一群僕婢和護衛姍姍來遲地趕了過來……不過皇甫長安很清楚,並不是他們速度太慢,而是這兩隻出手太快,把整個屋子的器具毀於一旦,那幾乎是一轉眼的事兒,要不然她怎麼說他們敗家?!
“十、九、八……”
外面的人已經開始數了,裡面的人卻是他看著他,他看著他,她看著他和他,一動也不動。
“六、五……”
南宮重淵目若流火,教父大人眸似寒冰,四道目光交匯在半空之中,似乎還能聽到劇烈的專撞擊聲。
“三!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