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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十年前的事讓葉婉明白,自己十年前在門邊看到的,只是三分之一的死亡現場。現在,她也徹底讀懂高平膺在聽她講述十年前的驚遇時,眼裡閃現的憤怒,他當然有資格憤怒。因為她的沉默,讓三個痛苦死去的人,在死後連屍體也還要遭遇痛苦的屍爛。她也知道自己很罪惡,不是法律方面的罪惡,而是心理的罪惡,假若她當時沒有將宅門帶上,開啟的宅門,會不會讓人早點發現屋裡的慘景。可她還不太相信高平膺的話,葉彩霞介紹他時,說他是沈華起朋友的兒子,如果他的父親與沈華起也是朋友,或者是他的母親跟沈華起是朋友,有十年前的那宗凶事,沈華起怎麼會這樣毫無顧忌地叫高新源的兒子過來。

“難道,沈華起不知道你是高新源的兒子嗎?”葉婉疑惑地問。

“他跟我繼父是朋友,他也沒見過高新源的兒子,所以不知道我是高新源的兒子。”

這個解釋還是合理的,沈華起與高平膺的繼父是朋友,自然不會去了解朋友的家事。葉婉迴轉過來去想吳森嚴,這個姓氏,讓她一下子想起昨晚的會談,怪不得高平膺老問有關姓氏的問題,Qī。shū。ωǎng。他必定覺得兇殺的枝葉可以延伸到外者之間。吳森嚴會不會跟吳媚蘭有關,是她原族的親戚,還是改嫁後丈夫的親戚?高平膺當時沒有追問,是怕打草驚蛇吧。

“你是不是覺得吳媚蘭的背後還有人?”葉婉問。

高平膺點點頭,他覺得這些人聚集到一起,不會是這麼湊巧的事。還有那個人,他沒有說出名字,只是向旁邊的房間努了努嘴,意思是指私人醫生何俑,這個人的來龍去脈也挺複雜的,沈太太怎麼想到叫他來。

“不,不是我姑——不是葉彩霞叫他來的。”葉婉想起初來時在陽臺的對話,“葉彩霞覺得沈丹有精神異常,就通知了吳媚蘭,對方卻不同意送女兒去精神病院,叫了個醫生給沈丹,還威脅葉彩霞,如果把沈丹送到精神病院,她就天天來吵來鬧。”

高平膺的眼睛眯了一下,陷入沉思。葉婉的內心則翻江倒海般混亂,對高平膺的懷疑消失後,剩餘的只有負疚感。她現在很矛盾很矛盾,既不能看著高平膺死在這裡,又不敢與沈華起他們對抗。到底要不要替高平膺解開繩索,葉婉找不到合適的答案。

“你恨我嗎?”葉婉不安地問。

“如果你當時是二十四歲,我的確會恨你的行為。但一個十四歲的女孩,是有理由膽怯逃避的,我說過,你不用為此內疚。”

“我要不要替你鬆綁?”葉婉又向他討教。

高平膺搖搖頭,表示沒必要,就算她替他鬆了綁,單憑他們兩個人是鬥不過沈華起與張伯的。半殘廢的警察,就像折翅的鷹,斷腿的獵狗,是沒有殺傷力的。在沒有找到幕後人物的情況下,沈華起他們暫時不會對他怎麼樣,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聽他這麼說,葉婉也放棄了給他鬆綁的念頭。只是靜觀其變的心態讓她很窒息,看上去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面,就像湖水被逐漸抽去後,湖底的怪物馬上就要現形,就是這種馬上看到真相的心情,更令人焦躁緊張。住宅裡現在剩餘的人,除了高平膺和她是清白的,別的人都有嫌疑,可她不明白這個兇手殺人的意圖,沒辦法用一種理由去解釋。

“你說,兇手殺這麼多人的真正意圖是什麼?還用不同的手法。如果是為了財產,何必要殺葉國強,如果是為了報仇,又何必殺餘健?”葉婉想起沈丹的招供,“早上,我聽沈丹說,是她殺了餘健,你相信嗎?”

高平膺示意她說話的聲音小點,然後輕聲地告訴她,那要看沈丹是真瘋還是假瘋,真瘋的話,這話也是真的,假瘋的話,這話也是假的。而且這裡不止一個兇手,每個兇手殺人的目的和方式都不一樣,所以才令人搞不清楚狀況。其他的兇手他還沒有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