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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你命的人不會。終究是於安逸中丟了性命,還是歷盡折磨也要於世間掙一席存活之地,你沒得選。”

伍雀磬尚未接話,對方卻已又道:“下回我沒這麼快出手,你最好問問自己想活還是想死。”

果然還有下回啊!

伍雀磬下回發現自己於四面火海中醒來,就再也沒了第一次的渾身無力。

她後來又被馬含光強迫從高崖推落,從活埋地底的厚棺中逃生……明明出發前是抱持一路賞山玩水、且與那鐵石心腸的馬密使打好關係的美麗初衷,怎麼就發展成千奇百怪聞所未聞的驚險瀕死全體驗?

馬含光當真一點活路也不留給她。雖然伍雀磬也能橫眉怒目去找那人算賬,可漸漸有了每一次驚心動魄的經驗疊加,她在一次更比一次熟稔而鎮定的應對絕境那刻,就已看清了自身的成長。

除了本身的無能與失誤引發的周身慘況,伍雀磬已很久未被馬含光親手教訓,有時甚至連口頭的斥責也省了。

伍雀磬總覺得對方於情緒上忽然就生出幾分壓抑,一如既往的寡言少語與面冷無情,但這人一聲不吭的時候更多了,趕路之餘便是顧自練功,一旦閉目,再與他說話,根本是石沉大海。

是從何時開始的呢,伍雀磬將前因後果排除一遍,想到了“第一刀”。

這日結束了不拿人命當人命的馬含光式考驗,對方伸手遞來把精巧匕首。

伍雀磬不客氣接過,便要揣入懷內,然而對方不置一詞,卻一個手勢的虛晃,又將那送出的匕首收了回去。

匕首把柄點了點伍雀磬胸口:“光明正大塞在此處,是怕別人看不見你藏了利器?”

馬密使總算紆尊降貴開口與她說教了,幾日未被呵斥,她竟不由自主地起了幾分懷念。

“那該藏哪?”伍雀磬問。

匕首端由胸部移下來,沿著腰線——“我知道!”伍雀磬靈機一動,奪了匕首就要往靴子裡塞。

馬含光略一窒氣,止了對方彎腰抱腳的動作。她抬頭站直,他取了匕首相配的皮套便蹲下來,衣襬掀開,為行路便捷亦是男裝的布褲,馬含光叫她提著衣襬,自己則將匕首牢牢地安置於女子的腿根位置。

哪怕是隔著春褲的布料……“那個,”伍雀磬囁嚅出胸中的急促,“男女授受不親……”

“那就別當我是男的。”

馬密使如是回道。

☆、第40章 賭約

綁完匕首,自然要教一教正確的出鞘姿勢。

馬含光看準了伍雀磬摸向大腿的五指,一把擒住反折,霎時無人往來的山林間傳出一陣鬼哭狼嚎。

“你再叫一聲試試!”馬密使冷漠得一如既往。

“那你有點憐香惜玉之心成不成?!”伍雀磬將這人手上的力道揮開,早已沒了起先的老老實實與聽聽話話,誰被折騰狠了還沒點脾氣,揉著手指頭,嗓門也不收就嘀咕,“人家可是女孩子,犯得著仇人似的?”

馬含光自然要開口講道理,說實話,他這道理講得極不好,理解能力稍遜的就會以為他在說:你是豬,你是豬,總有一日你就等著被自己蠢成豬,你這蠢豬!

而那人又完全沒多大耐心教導一隻豬蛻變成人的過程,因為來一次直觀的皮肉教訓更有收效。例如養一條狗,它沖人亂吠就踹一腳,然而它乖乖跑開為你叼回丟擲的球,你還要再補踹一腳,因為它叼球的姿勢不對。

當然踹得足夠多,興許狗就能拿尾巴將球捲回來,相比同類犬隻它的確聰明得上了天,然而那狗的想法你關懷了嗎?

伍雀磬刻意強壓心頭的反叛是澎湃了些,旁觀者來看,馬含光的確又快又好地替一個小孩子樹立了全面正確的自衛意識。結論比過程重要,伍雀磬看看此刻自己,比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