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無大事需時時主持。琳琅莊主近日為雕沙賽事前赴海濱,莊中的規矩便愈見鬆散。
伍雀磬身為少莊主半個妹子,自出自入更是無需太多顧忌。馬含光走後,沈邑陪她於繁花似錦的花園餵了會兒招,沒多大功夫她心就飛遠了。
沈邑於一旁看得皺眉,他也算好為人師,因伍雀磬一句要學步法,便認真對待傾囊相授,哪知對方根本心不在焉,腳都踢上了天,眼卻是朝著孔玎顏與馬含光離去方向。
另一端伍雀磬氣鼓鼓地游上躍下,心裡怪著馬含光就這樣見色起意,可如是孔玎顏那張臉,她卻又希望馬含光能去注視,哪怕只多那麼一眼。那是與曾經自己頗為相似的臉,在弄不清馬含光真正想法之前,她曾希冀用任何方法去證明他對自己的在乎,正如這一路的反覆提醒與試探。
然而他當真隨另一名女子離去,其實伍雀磬心底百般不是滋味,連矛盾都無多,只懊惱得想哭。
沈邑瞧她越練越扭曲,便想開口喚人停下,忽又覺身後有片陰影靠近,無需回頭,沈邑笑問:“那位大小姐被你勸服了?”
“怎會如此容易。”馬含光冷著副面孔,停步於沈邑身側,眼卻是正視前方,一點都不猶疑,直直找準伍雀磬那道練功身影。
沈邑“咦”了聲:“那你與孔玎顏說了些什麼,費這麼大會兒工夫,不見有人都等急了?”
馬含光並未應他,沈邑側目,見這位同僚目光更是冷厲,面似罩了層霜,順他目光自然就能找見伍雀磬那渾然忘我卻又東倒西歪的步法演練。的確是慘不忍睹,沈邑心道,但也犯不著馬含光露出那般要吃人的陰鷙。
“她就這樣練了整整一個時辰?”馬含光低問,一字一頓,聲色都帶著股青筋將顯的意味。
沈邑道:“這也不怪她,誰叫你去與孔玎顏說了整一個時辰的話,可不就有人置了一整個時辰的氣。咱們的馬密使討好了大少主,這小少主自不然要心裡吃味。”
馬含光卻根本未將他所言聽入耳內,遠遠地、徑直就將人喝得頓住:“你過來!”伍雀磬功練一半就被馬含光叫到面前。
“我平日怎麼教你的,如此簡單的步法也會練得顛三倒四?更莫提腳下虛浮章法全無,你平日的小聰明哪去了,不是自負奇才一學就會,難道全是些自吹自擂?站回去從頭練,我倒要看看究竟還能差到何地。”
伍雀磬卻捏著拳,把頭一撇:“我不去。”
“你說什麼?”馬含光當即便眯眼,眸光都已有了些危險徵兆。
“你先向我道歉。”伍雀磬道,“答應我的事不做,那就先同我道歉,否則我什麼都不幹!”
☆、第48章 點破
沈邑目瞪口呆狀,先見馬含光拿聖宮少主當路邊黃毛丫頭般教訓,又見這丫頭生起氣來更是不遑多讓,不吵也不鬧,但就是死扭的個性,說是說不動,嚇也沒用,只差言語不通動起手來。
沈邑當然不知馬含光單就嘲弄幾句是有多剋制,若是私下與伍雀磬相處,刀山火海都為其預備著,斥責根本無需言語,懲罰是直接將人往死裡逼。
這本是最溫柔的手段,可放他人眼中就不得不大驚小怪。而沈邑原見伍雀磬敢與馬含光說笑,真當這二人之間相處有道,他未做準備這麼快就直面少主與自家兄弟交火,自負能於各種複雜人際交涉中游走,眼下卻是沈邑最力不從心的一次勸架。
因為看走了眼,再給次機會,沈密使自信他能做得更好,畢竟就在那規勸雙方與安撫之間,有些事情豁然開朗。
萬極密使無人吃乾飯,都各有各的真才實學,沈邑的得意本領在於描摹人心。這人心不單只是性情又或喜好,哪怕是一個素未謀面之人,沈邑只需對其形象略微過目,便能由其穿戴、舉止、神情、甚至各種旁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