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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倍?還是我有哪裡做錯卻不自知,而你——”

“夠了!”馬含光蹙眉將人打斷,“憑你知我如此多事,卻敢夜半三更隻身前來挑釁,我哪怕當場殺人滅口都不出奇。連如何活下去的本事都沒有,我又為何要選你?單就心計,你連你妹妹的一根頭髮絲都及不上,我又為何要與蠢人合作?”

他話落要走,孔玎顏擋上去:“可你不是沒有殺我麼,我知你捨不得。”

馬含光被纏的不耐,望入對方雙眸:“是啊,你是我與廖菡枝的替罪羊,若死得太快,說不得還惹人懷疑。”他見她緊咬下唇,應是信了,便笑道:“我與廖菡枝一路走至今日,而你卻不過一枚棋子,說說看,你有哪一點及得上她,我又為何會捨不得?”

“你——!”孔玎顏怒極出手,馬含光單手便化去其攻勢,一把掐她咽喉,卻錯開眼,並不看她面頰,靠近耳側輕語:“不要以為我真的不會殺你。”而後鬆手一掌拍去她肩頭,孔玎顏後飛跌出,不偏不倚卻正正撞上那娉婷女子的沙塑。

砰的聲,馬含光眸色一凜,眼中登時空了幾分,而後轉頭便走。

孔玎顏含著血水發笑,一手扶著沙作慢慢起身:“原來從頭到尾你真的只為利用我,那又何必留著這沙塑,一眉一眼,竟全是你對我的百般欺騙!”她說著一掌擊出,飽含真力。

馬含光背身便聽一聲氣勁破空的撞擊,身形定住,耳邊海浪不絕,一漲一歇,卻仍舊掩不住那沙粒自細微處一點點生出裂痕的脆響,初時緩慢,繼而越來越快,蛛網般擴散至四面八方,須臾後轟地一聲——

馬含光面龐僵滯,定在原地,原似不知那聲響的由來,直至沙粒迸濺,轟然傾塌,他整個人似受了莫大驚嚇,隨那迸裂的一聲渾身狠狠劇顫。背後孔玎顏宣洩的踢打聲傳來,他仍在原處,指尖最先痙攣抖震,漸漸額上暴出青筋,毫無表情,卻似不能喘息,鼻息間發出極重的哼鳴,頭暈目眩。

孔玎顏正毀至癲狂處,不防被人由身後一把掀飛,再落地時全身受創五臟六腑都似碎裂,卻顧不上呼痛,只雙眼圓瞪,直直望著那沙雕盡毀處,一人跪爬著去收攬那散落的碎屑,其狂亂狀,似失卻了世間的至寶,面目驚懼惶恐,不顧一切去拼合那散作碎沙的肢體。

孔玎顏忍痛站起,至他身後,嗓音幽幽的:“你在做什麼?”

“馬含光,我問你在做什麼?!”

那人對她的淒厲質問充耳不聞,跪伏著,只懂不斷於細沙間扒撿。孔玎顏怒極反笑:“難道那無血無肉的沙雕比我重要,我就在你眼前,活生生地站在你眼前!為何你卻不肯看上一眼,同樣都是我,為何你要如此執著於一件死物!”

她語畢一腳踏下去,正對某一截尚算完好的斷肢。馬含光手如利爪,一把就將其腳踝扣住,似要捏碎骨頭的力度,痛得孔玎顏口吐嗚咽。

馬含光將人推開,又重回那先前的步驟,細細地收揀,直至意識稍復,面對著滿眼散沙,一塌糊塗,動作稍頓,忽又瘋了般將手插入沙中,發狂似的不斷深掘。血腥混入溼沙,顏色愈深,他緊緊攥著那沙粒,一連幾日的頭痛終於徹底發作出來,眼前景象都似翻卷波濤般不斷扭曲。

孔玎顏卻偏偏於這時要拉他起身,他眼睫稍抬,露出空洞眸光,忽而轉身,猛地將人撲倒在地。

馬含光壓在她身上,孔玎顏心中咚咚直撞,卻聽其道:“昔日九華有位師傅,最擅雕刻,有人去問他如何能將飛禽走獸刻得活靈活現,他答:技巧就在於掌握其經絡骨骼的走勢,而速成的辦法,便是將其剖開來看個清楚。”

馬含光袖刃微露的手於孔玎顏面上輕輕劃過,明明眼睛裡冷若冰霜,神情裡卻湧現再生動不過的笑靨。“可我還有一個更好的法子,不如直接將你塑成人像,又還有什麼比得上一個真人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