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卻不知那幾步之隔,有人面枕肘間,已有一小攤微微的潮溼於那衣衫之上暈染開來。
……
翌日,荊湖分壇大門之前,馬蹄踐踏,草屑翻飛,一人一騎直入分壇。
壇主官勇久待多時,為迎接這一日,眾弟子清掃戰場,重整家園,短短時日便將陰霾盡掃,分壇上下永珍煥新。
議事廳前那黑袍加身之人勒韁下馬,迎出廳外的官勇等人卻俱都一愣,便見對方落地之後徑直接了個單膝跪拜:“雲滇所派信使參見荊湖壇主?”
信使?!官勇心中一跳,怎麼不是十二密使之一,要知道代宮主意志,行分壇嘉賞之事的可從來都是那幾位尊使。不說嘉獎,找到少宮主也是萬極近日來的重中之重,前就有沈邑督促行事,那還是人未到手之前,如今萬極嫡親血脈,就這小小一名信使的陣仗?
官勇不信邪,幾步便跨上前去。
“本壇主聽聞此番會有尊使之一隨行前來,為何不見?”
他問得也算開門見山,那負責千里傳信的總壇弟子肩上包袱抖落,其中物件翻開一蕩,便是這天底下僅次於萬極宮主法袍的密使冠服。
☆、第38章 出發
雲滇信使未達分壇的前一個時辰,分壇主官勇與屬下三心腹開臺打馬吊。
“可恨!”官勇黑厚手掌重重拍向桌面,張書淮即將前伸吃碰的手默默收回。“壇主又為何事如此光火?”
“一定是小姐又要與人私奔。”心腹甲。
“一定是新夫人又與人夾帶私逃。”心腹乙。
“沒一個成器!”官勇撫額,慢吞吞吃了上家的牌,“這回明明就是馬含光啊……”
壇主為何如此一言難盡?張書淮按捺著再次想要開槓的心:“莫不是您對副壇主有何想法?”
“他那張臉啊……”
“實話說,副壇主那張臉委實不錯。”心腹甲。
“講真,副壇主顏藝雙馨,真是咱們分壇一枝花。”心腹乙。
“什麼東西!仗著那張小白臉人前囂張人後媚骨,少宮主定是被他灌了*湯,否則仇比天高怎可能如此讓他輕易矇混過關?”
“……”
一番沉默。“講真,副壇主生得男身女相。”
“實話說,論男子英偉,是大大不及我們官壇主的。”
“這個嘛……”官勇稍有些羞澀,“我一個老人,不跟乳臭未乾的小子比。”
“壇主您是成熟偉岸,多少女子心生仰慕。”
“真的麼?哈哈哈,你們還真實誠。”
張書淮放下張西風,略覺尷尬:“壇主眼下有何打算?”
心腹甲當即追加西風:“還是要給馬含光些苦頭吃吃,不然不知道誰來當家作主。”
“做主的自然是正壇主,他一個副職是該受些教訓。”心腹乙附上西風。
官勇手指撫著自己那張尚未打出的西風:“本壇主治不了他,但總壇密使不日即至,馬含光博了少主原諒,未必能糊弄得住密使大人。咱們只需在密使面前說道說道,少主她一個小孩子家家哪裡懂得找人告狀,一定是被馬含光打怕了,所以只好由本壇主代為撐腰。到時候——”成熟偉岸的官壇主面現微笑。
他本來是有選擇的,未必要打出那張西風,然而他終歸不假思索將此牌推上臺面:“怪他狂妄,密使將至,私定刑罰本就是可大可小,以宮規論處,可不止斷兩根肋骨那般簡單,這回還是要送他一命歸西。”
正視檯面,加上這一張,四人同歸。
……
一個時辰後,信使抖開紫極如墨的密使外袍,乍一看的確與初階弟子服無分上下,只是那衣料抖動間一層低調不顯的華麗暗紋,日照打下,才有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