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7部分

大概馬含光更不料她如此膽肥,借親近之機,伍雀磬雙目如炬,直勾勾地瞧準了這人緊閉時如同柳葉薄裁的雙唇。他受了傷,不,馬含光原先的唇色也並不紅潤,白得冷峻,不比年少時的瑩澤,那年旃檀殿中負劍而立,都覺有最透亮的雨露點上他朱唇。

而今唇心失色,白得那樣慘烈,伍雀磬心頭一顫,傾身便已將唇齒相貼。

這並非蜻蜓點水,她銜住了他唇瓣最可口之處,舌尖幾在電光火石間挑開了他兩唇的關隘,探進那前世今生都難以捨棄的意境。

馬含光微有僵滯,眸光低垂,最初的時刻,他並未想到如何抗拒,只覺嚐出了幾許掙扎、幾許苦澀。

不知是他自己,抑或伍雀磬。

但很快眉心便有了輕蹙,馬含光不願被碰的病症發作,反手,原是支住伍雀磬背心,這便毫不猶豫將人推了開。

他還記得留力,腦中種種衝擊之下尚懂得不可與傷者爭執,尤其是傷重欲死之人。

卻到底錯估了這人琉璃瓦般的脆生,他只稍稍一推,幾乎不曾用力,卻見伍雀磬重重一聲跌回床間,馬含光心臟隨之微縮,都似瞧見了那一聲之後的四分五裂。

而伍雀磬還未曾施展她最為拿手的疾嚎慘呼,人便已雙目一闔,昏死過去。

馬含光怔然瞧著這一幕發展,心中幾分迷惶,面上卻始終平淡。他無形間已將錯失歸咎於自己,何必去與病人計較,哪怕他再不能忍受,也要等人好好活下去那時,再說什麼無慾無求。

“少主。”馬含光微微探身,喚她卻不得回應。他又將半身貼近,後背如瀑長髮紛從肩頭滑落,他靜視對方容顏,似那昏睡之中都滿是苦痛。伍雀磬雙目緊密,眉心不展,而馬含光伸手,卻終究未將指尖落下。

便恰於此時,那原於他凝視下閉合的雙眸,忽地便張了開。伍雀磬於這人始料未及之時,藉著燭色,直勾勾地瞧入對方眼底。

四目相對。

未曾給對方時間避退,伍雀磬睜眼之際便已照著心中描畫了一百次的那個發展,一把扯住馬含光長髮,將人拉至面前咫尺。

將死之人,爆發出執念,毅力也當真驚人。馬含光有了前車之鑑,知她傷重投鼠忌器,便果然未做掙扎。伍雀磬將其面龐拉低,豁了出去,腰腹略一使力,揚頸便吻住了這人唇畔。

*,哪怕馬含光並未做出任何回應,她撬不開他牙關,卻依舊吻得忘情。

換了軀殼,某些感受仍舊深入骨髓,唇肉輕噬,面龐摩挲,她雙臂交纏,緊緊摟住這人後頸。馬含光欲退,她雙唇便相貼而至,溫香軟玉,隨他動作被帶得傾離枕蓆,他手掌下意識覆住其腰線,柔若無骨。

腦海深處似有許多塵封已久的記憶,沉得最深,亦無法回首,因再也沒有那樣的愉悅,能令人攀上雲端,好似身體暴露出其最敏感而脆弱的部位,教人拿翠羽勾繪撩撥,明知不該,往前一步沉淪便是萬仞深淵,卻再也無力抵抗。

馬含光向來清醒而冷靜的眸色變得深沉,情動而悽切,長睫半闔,終是緩緩閉住,指尖用力,握住身下之人單薄肩頭,揉搓輾轉,牙關開啟,伍雀磬青絲鋪於雲榻,上身回仰,終於落回榻間。

雙眸微張,她望去對方顰眉卻半是放縱的神色,有那麼一瞬細微的心痛。激情轉緩,那麼多次欲罷不能的淺嘗輕吮,伍雀磬雙手脫力垂落,馬含光終將唇畔分離,見到這人靜謐睡去,眼角還有滴未及淌落的凝光。

他伸手替其輕拭,觸碰間一片濡溼。細看這形容,無一樣與她相似,馬含光撫其眼眉,想著那人如花笑靨,師姐,若你還尚在人世,怕是會憎我欲死。

我知,這人再如何似你,也並非是你,馬含光此生負你一次,便容不得第二次,我再不會背棄於你。

無自覺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