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結束,太子午成為了監斬官,行刑手也由典慶和魏武卒擔任,於大梁東市執行。
“信陵君有請!”就在言晏準備帶著少司命離開的時候,卻又有信陵君府的使者來到了言晏身邊,將他請進了府中。
言晏愣了一下,還是跟著信陵君使者再一次走進了信陵君府。
只不過這一次跟之前不一樣,他們去的不是信陵君府的宴客大廳,而是來到了信陵君府的後花園。
後花園中,涼亭、水池,奇花異草皆有。
信陵君就端坐在了湖中心的涼亭之中,而作陪的居然只有驚鯢一人。
將言晏和少司命帶到之後,使者也告退離開了涼亭。
言晏也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信陵君。
此時的信陵君已經人近中年,有著所有貴族所沒有的貴氣,但是卻也多了幾分蕭瑟。
“先生請坐!”信陵君伸手請言晏坐到了條案前。
言晏行禮之後跪坐在了信陵君對面,而條案上還有著一個棋盤。
“先生可願與本君手談一局?”信陵君溫和的問道。
“請!”言晏沒有理由拒絕,棋是文人雅事,他自然是懂的。
言晏作為客人,手執白棋,信陵君則是手持黑棋。
“大盤滅國棋?”
涼亭外,薛公、毛遂等人自然是有侍從前來彙報兩人下棋的落子,也是驚訝無比。
所謂大盤滅國棋,是圍棋的最開始的下法之一,執棋雙方各選一國,進行對弈,落子也要符合各自代表的國家的國情和國勢,下法也秉持著各國的氣勢,互相攻伐,因此也被稱為大盤滅國棋。
“君上執魏,布武天下;叔東執韓?”看著外圍棋盤對應的落子,薛公等人都是詫異無比。
他們還以為言晏會執楚,亦或是秦,卻沒想到居然會是最弱小的韓國。
看到棋勢之後,信陵君也有些詫異的抬頭看向了言晏道,“先生確定執韓?”
“君上請!”言晏笑著伸手請信陵君繼續落子。
信陵君確定了言晏執國,再次落子佈局,一直等到雙方落子,佈下了整個韓魏局勢之後,才開始了真正的較量。
只是言晏的下法卻讓信陵君有些迷茫,他每次落子都在侵吞著韓國的疆域,甚至兵圍新鄭,言晏卻依舊不管不顧。
“先生何意?”信陵君再次開口了。
代表新鄭的棋子都要被吃掉了,言晏卻還在佈局韓國西面,絲毫不管信陵君的進攻。
“他是什麼意思?”薛公和毛遂等門客也在皺眉,這麼下法就是在等著亡國,亡棋啊!
“先生,子落,新鄭可要亡了!”信陵君看著言晏認真的說道。
“君上請!”言晏示意信陵君繼續。
信陵君想了想,還是決定吞掉代表新鄭和韓王畿的幾枚棋子。
言晏卻依舊沒有管,而是繼續自己的落子。
這讓信陵君更加費解了,但是還是繼續對言晏的棋子進行吞噬。
只是,越下,信陵君眉頭皺得越深,因為他發現,棋盤上雖然代表魏國的黑子越來越多,代表韓國的棋子越來越少,但是想要再吞掉白子,也越發艱難,甚至會被反吃掉不少棋子。
“不對,棋勢變了!”眼看著新鄭亡,韓國滅,但是棋盤上的局勢卻在反轉了。
棋盤之上,代表韓國西面的棋子也越來越多,不斷的向東面侵食而來。
“新鄭陷,韓國亡,而叔東也棋勢也從韓變成了秦!”薛公等人也都看了出來。
信陵君自然也發現了,雖然這不符合大盤滅國棋的規矩,但是圍棋本身就是為了推衍天下大勢而創造的,因此也沒有多說,繼續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