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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得小心一些,可別出什麼岔子。但是我覺得你的方向是對的。你得儘快盯住詹姆斯·皮爾森這條線,查明昨天下午他在哪裡。就像你說的,皮爾森是個很常見的名字,但是我們知道他的全名。當然了,他公開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說明對此並沒有提前謀劃。不然的話他就是個傻瓜了。要我看,很可能是爆發了爭吵,引發了突然的暴力。如果他就是兇手,當時就會知道舅舅已經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還要一大早乘坐六點的火車偷偷溜走,連一句話都不留?不,這有點不對。辦這種案子的時候,要記住千萬不能把事情歸因為巧合。你一定要儘快弄清楚這事兒。」

「我正是這麼想的,長官。我最好是乘坐一點四十五分的車去城裡。我還想找時間和那位威利特夫人聊聊,就是那個租了上尉房子的女人。這裡面有點蹊蹺。但是我現在去不了斯塔福特,道路因為積雪堵塞不通。而且不管怎樣,她也不可能和罪案有直接的關聯。她和她的女兒其實……嗯,罪案發生的時候在玩桌靈轉。而且,順便說一下,還發生了一件怪事——」

探長講了他從伯納比少校那裡聽來的故事。

「這是酒後的胡言亂語吧。」警司叫道,「你覺得那個老傢伙說了實話嗎?這明顯就是那種迷信的謊話。」

「我覺得是實話,」納拉科特露齒一笑,「我費了很大勁兒才從他那兒套出來的。他可不相信那些東西,正相反,他是個老兵,覺得那些都是胡說八道。」

警司點點頭表示理解。

「好吧,確實很奇怪,但是對我們來說沒什麼幫助。」他下了定論。

「那我就坐一點四十五分的火車去倫敦了。」

警司點頭。

納拉科特探長進城後直接去了克倫威爾大路二十一號。他被人告知,皮爾森先生正在上班,七點鐘左右肯定會回來的。

納拉科特草草地點頭,彷彿這個訊息對他來說沒什麼價值。

「要是可以的話我會再來的,」他說,「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他飛快地離開,也沒有留下名字。

他決定先不去保險公司,而是去拜訪在溫布林頓的那一家,去詢問一下馬丁·德林的夫人,也就是以前的西爾維婭·皮爾森小姐。

努克公寓並不破舊,納拉科特探長是這麼描述它的:「嶄新卻劣等。」

德林夫人在家。一位穿著時髦丁香色服飾的女僕將他帶進了一間十分擁擠的客廳。他把自己的名片交給她,讓她給女主人。

德林夫人幾乎是立刻就到了,手裡還拿著他的名片。

「我想,你是因為我那可憐的約瑟夫舅舅而來的,」她寒暄起來,「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我自己十分害怕盜賊。上個星期我還在後門多安了兩個插銷,在窗子上安了一個新的專利窗栓。」

探長從加德納夫人那裡瞭解到,西爾維婭·德林只有二十五歲,但是她看上去已經超過三十歲了。她身材矮小,是個美人,似乎有些貧血,帶著一副擔憂和疲倦的表情。她的聲音中有一種輕微的抱怨的語調,是人類聲音裡最惱人的那種。她不讓探長說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當然了,只要有什麼我能幫到你的,我都會非常高興,但是我幾乎從沒見過約瑟夫舅舅。他不能算是一個好人,你要是遇到了困難也不會去找他,他總是挑剔和批評別人。他不懂文學的妙處。成功——真正的成功並不總是以金錢來衡量的,探長。」

說到最後,她停住了話頭。她的這些話證實了一些推測,現在輪到探長開口了。

「您很快就聽聞這一慘劇了是嗎,德林夫人?」

「珍妮弗姨媽給我發了電報。」

「原來是這樣。」

「但是晚報上肯定還會刊載這條新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