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似乎要被無形的線碾成碎片,可她一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卻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她身體內不停地被抽走,只覺得極其疲倦。
疲倦得永遠都不想醒來,一直沉睡到永遠。
也許是暈過去了,也許是睡著了,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
恍恍惚惚之間,鍾珍忽然聽到有個男子在說話。“咦,又有個傻蛋來了,離上次足足有五天,我都快餓死了。”
一個小童的聲音說道:“這次這個似乎不太一樣,竟然沒有消散,先別下口,等等看是怎麼回事。”
鍾珍惶恐之極,聽這兩人的口氣,似乎自己竟然是他們的食物。難道以前有人衝過雪山,許多人都變成了屍體。
雪山這邊的人沒吃的,竟然撿屍體來吃,實在太噁心了。
她極力想分辨自己還活著,不是個屍體,千萬別吃了,可渾身疲乏,指頭都動不了,無論如何說不出話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鍾珍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小小的白色空間裡,身子靠在帶著一些弧度的牆壁上,面前卻擺著杏花老祖的人偶。
她似乎記得人偶被塞入丹田的畫中了。怎麼會自己跑了出來,難道是無意之中催動的。
還沒等她將人偶收入丹田,那人偶卻突然開口說話了,“喂,你怎麼還活著。”
這絕對是不可能,人偶能夠被控制著做出極其擬人的表情,與真人無異。卻怎麼可能自己開口說話?鍾珍頓時覺得自己還沒醒,翻了身閉上眼繼續睡。
實在是太累了,魂魄的疲乏程度比那次與韋尚打完幾個時辰的架更甚。身上靈力似乎也沒剩多少了。
睡覺也睡不安生,鍾珍的耳邊又聽到小童在說話,“怎麼剛才睜開眼,一下子又睡了。要不要我隨便來幾腳將她踢醒。”
那名先前說話的男子似乎做了些什麼。只聽小童一聲慘叫。男子很囂張地罵了一聲,“小屁孩,給我滾一邊去,好不容易來了個大姑娘,萬一被你給踢散了,我到哪裡再去找人解悶。”
小童哎喲哎喲地叫了幾聲之後,並沒有服軟,很氣憤地講道:“要解悶的話。有本事你自己出去啊,外面一堆漂亮的女修。賴在我家裡不肯走算什麼好漢!”
男子惡狠狠地說道:“信不信我打死你!”
“好啊好啊,趕緊打死我吧,我好怕,我好怕啊!”
只聽噼裡啪啦的一陣拳打腳踢,夾雜著兩人不斷地互相罵架,仿若市井流氓似的。
鍾珍睡得迷迷糊糊卻被他們吵得快要煩死了,猛地又睜開眼大罵:“吵什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咦,真是個活生生的姑娘!”男子驚喜地說道,聲音都是發抖的。
這次鍾珍看清楚了,說話的還是杏花老祖的人偶。她莫名其妙之極,伸手抓住人偶,想仔細看看是怎麼回事。
不料手抓過去,卻抓了個空,手指穿過人偶的身體,什麼都沒撈著。
“姑娘你是不是太心急了,我們連姓名都沒通報,你就直接上手摸了。我先介紹一下自己,或許你也聽過我的名字,畢竟我這人在你來的那個地方應該非常出名。本人姓李,名懷虛,號稱杏花老祖!”
鍾珍原本是半臥著,此時騰地坐起身來,無比震驚地盯著眼前的男人。
這不是她的人偶,比人偶瞧著要老那麼幾歲,看著有二十七八的模樣,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花花綠綠的,乃是穿著一件很看得過去的法衣。
“杏花老祖,你怎麼沒死?”
突然旁邊冒出一個只有嬰兒大小的孩子,不過年齡卻顯得有五六歲的模樣,插口說道:“他死了,他是個死人。”
李懷虛一腳踢過去,將那小童踢得滿地打滾,然後笑眯眯地對鍾珍說道:“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