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珍的確迂迴地打聽過元嬰期的神識到底是什麼樣的,李懷虛的神識可以離體,可以去得很遠,仿若一個分身。正如他所言,分身不管看到什麼做了什麼,有如隔岸看花,絕非親身經歷。
“即使不認識,我也要去見見他。我想知道他為何要撫養我長大,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果不能做親人,我一定要去做他的徒孫,聽他的教誨。”
李懷虛搖了搖頭,“那人似乎從頭到尾就說了兩句話,每說一句話都得想半天,看著也不像個會教人的。”
取出紙筆,研好磨水,將一應事物端正地擺在石頭桌子上,鍾珍端坐在石頭椅子上說道:“我準備好了,你說吧。”
“你打算將他的樣子畫下來?我根本就不記得了,算了讓我再想想。他看著很年輕,比我瞧著還年輕多了。嘴唇似乎抿得很緊,瞧著很嚴肅。不,不應該說是嚴肅,應該說是那種很一本正經的人。”
鍾珍不厭其煩地問,臉是長是方是扁是圓,眼睛多大,眉毛什麼樣子,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弱。”
她畫了很多很多各種不同的人臉,將她所記得的所有眼睛鼻子全部畫了一遍,讓李懷虛一個個指過去。
最終得出來是一名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眼睛不大不小,眉毛和順,毫無特色的一張人臉。
然而李懷虛一邊看著鍾珍畫,一邊卻不停地拼命搖頭,“不是這樣的,反正不對。”
“這些都是你先前指的,組到一起你又說不對。”鍾珍心中略有些沮喪,不過並不氣餒。
畢竟對方是個化神期的老祖,這世上的金丹修士也許很多,但是化神老祖的確不多,天玄宗只有兩人,九天道宗有三人,而聲勢浩大的百草門只有一名化神初期的老祖,並且年紀已經很大,終生無望飛昇。
本來以為是一件小事,結果足足折騰了十天,李懷虛眼前裡已經全部都是各種大大小小的眼睛嘴巴,連睡覺做夢都瞧見那些嘴巴一張一合的打算咬人。
他實在受夠了,一張臉皺成條苦瓜,“不成不成,你換個別的事讓我做吧。話說回來,我如果見到他肯定會認識,可是單憑這樣指認,肯定不成。倘若你能將天下所有的人全部畫一遍,我花個幾千年,一張一張地瞧,說不定真能找出來。”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鍾珍,她仔細回憶那些他所摸過的骨人,每天畫上三四十張人像圖,足足畫了幾千張。
這個方法果然比先前單個單個指認鼻子眼睛要好一些。
對於畫師來說,他們習慣觀察那些小小的細節,而從不作畫的人卻是看整體,對細節的印象是非常模糊的。
最終李懷虛對著三個人像圖說道:“這三人瞅著都有那麼一點點相似吧,不過你那位親人似乎還要更加年輕一些。真不知他吃了什麼駐顏的丹藥,不但小模樣瞧著年輕,還沒多少老頭子的滄桑感。”
化神期的人沒有五千也有兩千歲了,李懷虛這是有感而發,他如今才幾百歲,已經比人家瞧著要老了,真是有點不甘心啊!(未完待續。)
第四五十一章 我原諒你了
鍾珍無語到極點,因為李懷虛挑出來的三個人之間,簡直南轅北轍半絲相似的地方都沒有。
她此刻是真的相信,杏花不但徹底不記得那人是什麼模樣,甚至根本就是個臉盲,壓根就分不清誰是誰。
嘆了一口氣,鍾珍真真是無奈到極點,她脫口問道:“你還記得我師父長什麼樣嗎?”
李懷虛嘿嘿了兩聲,搖了搖頭,“大概和你差不多,對不對?眼睛圓圓的。”
師父生得很秀美,眼睛狹長而有神,唇如菱角,鴨蛋臉下巴卻微尖。鍾珍有一種想撞牆的衝動,她與師父真是一絲一毫都不像!
如果說師父是個大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