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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沒事,出了屋子便往東湖邊走。沒走出幾步,正看到晚霞之中月嬋、冰颻二人在那邊擺攤,一時見她們十分貌美,便停了腳步偷偷多看了幾眼。就恰在那時,花太歲那“烈犬神獒”飛撲而上,還沒等自己驚叫出口,那二女便忽然騰身如電,雙足齊出,轉瞬那惡犬一聲哀鳴,飛落十丈開外地上,肝腦塗地,變成死狗。

“這……這事兒我該說不該說?”

老百姓多膽小怕事,官家問話首先一條不是想著據實回答,而是每說一句話前,都得瞻前顧後,想想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不測之禍。

“這……”

這街坊口中支吾幾句,正不知如何回答時,恰偷偷望了眼前縣尉老爺一眼,卻見這長相粗豪的周縣尉此時竟是惡狠狠地看著他。他那臉相,被旁邊跳躍的火光一照,此刻落在自己眼裡真可謂面目猙獰,就好像廟裡泥塑的怒目金剛一樣。於是,他吃了一驚,脫口說道:

“大老爺,我什麼都沒看到。”

“很好!”

聽他這麼說,本來怒目金剛的周烈山忽然臉色放霽,滿面的春風,點點頭,便接著問下一位去。

“嚇死我了,幸虧我機靈!”

見周縣尉這般反應,剛才那答話的街坊暗中慶幸,心道看來那兩位小女子說不定和這縣尉大人有親,幸虧沒胡說八道。

別人也不是傻瓜;有這樣先例,旁邊那些看熱鬧的便都知道該怎麼回答。周烈山問了一圈,眾口一詞之中,那答案漸漸便從“沒看見兩位姑娘打死狗”變成“看見兩位姑娘沒打死狗”。對這樣的求證結果,周烈山十分滿意,連連點頭,不再多問,回過頭來跟那位正急得如熱鍋上螞蟻的花太歲滿臉無奈地說道:

“東方老弟,你看,大家都見兩個女娃兒並沒打死你的愛狗。恐怕是你眼花了吧?”

“這這……冤枉吶!”

東方勝才忽覺得滿腔悲涼,激憤填胸,覺得世上再無公理和正義。

“太冤了!怎麼這些人都睜著眼說瞎話?還有天理嗎?”

含冤受屈悲壯之時,花太歲便上前扯住周縣尉,急急要跟他辯白。誰知他武功遠遜縣尉,剛一舉步,手臂已被周烈山先行抓住。

“老弟,老弟!我們到一邊來說話。”

周烈山一把拉著花太歲,分開人群,走過一旁,跟他說道:

“勝才啊,我看這事還是算了。沒有人證,不好辦啊。”

“我就是人證啊!”

東方勝才急白了臉,扯著脖子喊。

“唉呀老弟,我說你別叫喚,我們私底下說話。你是人證?那人家姑娘算不算人證呢?”

一句話,便把東方勝才的話堵了回去。這會兒,周烈山望著花太歲,雖然把聲音壓低,但語調肅然。他說道:

“勝才老弟,剛才你也看到,眾口一詞,全都證那姑娘與犬斃無關。你想想,就算你說的是真的——”

“就是真的啊!”

花太歲滿腹冤屈。

“好好,就是真的。若此事是真的,如你之前跟我所言,那二女翩然而起,如花蝴蝶般好看,然後伸腿抬腳就將你那隻烈犬神獒轉眼打死——老弟啊,你想過沒?如果真是這樣,這倆‘小女子’是一般人?身上功夫已然這般了得,說不定還沾什麼道術魔功,這樣的狠人,你我能惹嗎?想惹嗎?”

“呃……”

周烈山這番話,說得在情在理,雖然他只是堅信是花太歲把死狗賴在兩位女孩兒身上,此番話只不過為了息事寧人。但此言聽在東方勝才耳中,感覺卻大不一樣。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

之前色慾燻心,又氣憤難當,沒怎麼細想,現在被周烈山一說,東方勝才冷靜下來,卻也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