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似的,陳君向來就反感脾氣重的女人,對她自然也沒好感。狗熊的女人很少露面,只記得性格比較柔和,印象不是很深。
在回去的路上,陳君有些迷糊地問撈仔道:“撈仔,你不是說鍾惠是朱萬福的女人嗎?怎麼還有一個阿麗?”
撈仔白了陳君一眼,似乎陳君還像一個不諳事的孩子,居然問出這麼天真的問題,半天才答所非問地冷笑道:“有錢嘛,有錢人想怎麼玩都可以。”陳君的一張臉頓時火燒火燎起來,在這些前衛的人面前,陳君的思想是保守了一些。可是陳君心裡還是為鍾惠感到惋惜,覺得她有點可憐。
至此後,陳君對鍾惠的態度變了,反而對她有幾分欣賞起來。鍾惠的性格相當衝動,她並不因為朱萬福的勢力就屈服,對朱萬福也從來沒有過好臉色,惹火了就表現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陳君暗暗為她捏了一把冷汗,這裡畢竟是朱萬福的地盤,她這樣做,無疑是在向這種霸權主義挑戰,她的膽量讓陳君感到佩服,但覺得她這樣硬來也不是辦法,一旦那朱萬福翻臉,吃虧的是她自己。
自從和撈仔有了那次談話以後,陳君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在廣州混出一點名堂來。對於陳君來說他認為這是一次改變自己命運的絕佳機會,他不能錯過這次機會,朱萬福他們能做到的他陳君為什麼不能,他決定對自己作一些改變,他不能再這樣婆婆媽媽的,考慮這樣考慮那樣,到頭來一事無成。如果不能夠找到錢還債,這麼灰溜溜地回去,過著那困苦不堪的生活,去受那些債權人的白眼,陳君還不如死了算了,父親的一念之差,真的把陳君逼到了絕境。
剛到的那幾天朱萬福他們像客人一樣待陳君,雖然表面上還算親熱,但陳君能感覺出他們之間的距離。這些人從內心上來說,並沒有接受陳君,一切都還看在撈仔的面子上。這就讓陳君有了很大的表現欲,總是想找個機會證明自己。
朱萬福大概聽撈仔在他面前吹得多了,對陳君的能力持一種半信半疑的態度。可是狗熊和阿全那就是完全不相信,狗熊還要好一點,那阿全冷言冷語的,在陳君面前陰陽怪氣的,說話也總是夾針帶棒的,好像陳君就是來蹭白食的。這就讓陳君更加雄心勃勃,陳君也不是沒有估量過這兩個潛在的對手,他很有信心打敗他們,有一天陳君要讓他們心悅誠服拜倒在自己的腳下。
陳君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來臨了,那天晚上陳君和撈仔正坐在客廳裡聊天。朱萬福帶著大熊二熊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進門就大叫大嚷道:“反了反了,居然敢給老子臉子看!撈仔帶上你的朋友,跟我們走一趟。”撈仔有些吃驚地站起來問周全道:“阿全,老大這是怎麼啦?”那阿全淡淡地道:“還不是農林下路那件事。”撈仔給陳君使了一個眼色,陳君心知肚明地跟著站了起來。
陳君見朱萬福臉色鐵青,呼呼地喘著大氣,一副氣沖斗牛的模樣,陳君看他這次是真的發怒了。聽他的語氣好像是什麼人和他過不去,陳君表面上沒有動聲色,心裡還是不由一陣狂喜,陳君知道證明自己的機會來了,心裡就莫名其妙地興奮起來。
出門後他們叫了兩輛計程車,朱萬福特意讓陳君和撈仔跟他上了一輛,計程車很快就滑進了流光溢彩的車河裡。說實話,陳君長這麼大還是還是第二次坐小汽車,儘管它只是計程車。第一次是在赤崗和他們回西坑,因為那天晚上心裡有事,沒怎麼感覺就到了西坑,事後連一點映象都沒有。陳君特別後悔,陳君想再有機會自己一定要好好品味一番,坐在計程車上陳君感到興奮不已,甚至產生了一種飄飄然的夢幻般的感覺。
四五月間的廣州,氣溫還算得上溫和,又特別是晚上,那氣溫更加地舒適宜人。窗外廣州的夜景很美,那如同繁星般密集的燈光,能把人帶進一種如同水晶般的童話世界。陳君不由想起了辛棄疾的一首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