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市聽話識音,驚駭地瞪著韓康。
“你,你們見過蚺妖?”
陳夕緩緩走在後面,有些鬱悶地對秦市說:“蚺妖有求於我,我們沒答應,本來已經走了的。偏偏你來了,卻又打不過。我們不能眼看著同道死在眼前,他若是恢復自由,那是你的過錯。”
秦市哭喪著臉,低聲道:“我乃宗門弟子,斬妖除魔,有什麼錯嗎?”
吳鱗身子一抖,捲起一陣狂風,將三人同時拉進竹屋廢墟。
隨後收了法相,坐回木桶內。
“這老頭先押在我這,你們二人去幫我破掉陣法,我自會放他走。”
秦市臉色煞白,心中嘀咕,妖獸的話也能信嗎?
嘴上不敢說,可憐巴巴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陳夕點頭:“好,我就是陣法天賦,那個困住你的陣,你知道多少,都告訴我,我好儘快替你破陣。”
吳鱗大喜,哈哈笑起來:“我這數百年在人間行走,也學了點陣法皮毛,看出那廝困住我的陣法,應當是三才陣。陣眼我估計是在……”
陳夕突然出手,一大團妖獸迷藥噴向吳鱗。
這種迷藥只對妖獸有效,人聞了只會覺得臭,並無不良反應。
吳鱗正說到緊要處,一時大意,藥粉已全撲在臉上。
幾乎出手的同時,陳夕身子直往後飛。
“韓康快跑出來。”
“啊,你……”
韓康十分吃驚,這陳夕執著於人與妖的勢不兩立的教育,一直就沒放棄捉妖。
心中不由得懊悔,早知道不拿迷藥給她了。
本以為給她一份是為了應付將來的突發事件,誰料竟用在此時。
妖獸受到攻擊,會不會暴怒,韓康不敢賭,只能像之前一樣,被迫往後急退。
那秦市趴在地上,反應慢了點,也如夢初醒,一個驢打滾加滑鏟再加蛙跳,也逃出了竹林範圍。
吳鱗猝不及防,盛怒不已。
“不可信,不可信,人類全都不可信。”
“該死,該死,該死!”
狂怒中的吳鱗,忽而顯出真身,長達數丈的巨蚺。
忽而御劍亂砍,竹林已經沒有竹子是豎著的了。
韓康三人只能再往後退。
過了一會,吳鱗的怒吼聲歇。
那秦市大喜過望,對陳夕躬身行禮。
“多謝道友出手相助,救了我一命。我回清源宗,必會稟告掌門,將閣下英勇行為昭告天下。之前不知二位有異術,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被人家救了,擺不起譜,只好拿門派來找回點面子。
陳夕沒空說場面話,回望村子。
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消失了。
身上也沒有那種威壓感。
這迷藥果然有用,冒險成功。
韓康怔怔地看著村子,心中五味雜陳。
從始至終他都不想對付吳鱗,然而不得不與陳夕共同進退。
想不到肖欽世那本《御獸要略》裡記載的迷藥,對妖獸真的有強烈效果,築基高層實力的妖獸都能輕易被迷倒,難關那小子練氣七層就敢去青屏山,把小獾妖給捉了出來。
這種迷藥應該拿去對付兇殘的妖獸,而不是吳鱗這種不願與人為敵的妖獸。
不過事情已經如此,無法挽回,只能接受。
“咳,咳,陳姑娘,你剛才用的那個是什麼藥?如此厲害,能將一頭築基實力的妖獸給放倒。”
陳夕知道這迷藥來歷不明,不能亂說,直接忽略掉,懇切地說:“秦前輩,你趕緊走吧。這妖獸並非壞妖,念在他為百姓做過一點事,這次就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