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宇從來沒見過妖獸,現在與妖獸坐在一起,靈氣都不穩了。
韓康手指豎在嘴邊,眼睛緊緊盯著二人,二人醒悟,韓康是不希望被外面的汪子寒聽到。
從未與妖獸如此近距離接觸,難免緊張。
心裡想的問題都是:難道它不吃人嗎?
阿元冷冷地坐在韓康對面。
它雖是妖獸,但不蠢,知道韓康想幹什麼。
又是想讓它當打手。
上古時代的御獸術法,能夠驅使妖獸為人類而戰。
那些妖獸被術法改變了思想,成了麻木的工具。
它,青屏山鎮山大王,堂堂築基妖獸。
沒有受到術法的控制,卻沒法拒絕替韓康打人殺人。
因為韓康把回春丹倒了出來,捻起一顆,遞給阿元。
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
阿元輕蔑地一把搶過全部丹藥,一股腦扔進嘴裡。
韓康目瞪口呆。
廖宇也驚得張大了嘴。
姜寂扭著頭見到這一幕,驚駭之極。
丹藥雖好,吃多了承受不住,那不是自殺嗎?
阿元像人一樣坐下,憑著強悍的身體和意志,運轉自己悟到的妖功,強行吸收高階丹藥,回春丹的強烈的藥力。
外面,汪子寒又開始用鐵棍砸木碗。
姜寂與廖宇,背靠背,驅動自身靈氣,控制木碗。
韓康覺得耳朵快震裂了。
木碗畢竟只是五品法寶,雖能抵抗練氣九層的破壞力,但並不能完全抵消,餘力把木碗內部的空間震得搖搖晃晃,坐在裡面,也得努力抵禦。
阿元似乎沒受到影響。
或者說,藥力在體內肆意奔流的痛苦,遠遠超過汪子寒那點餘勁。
韓康加入姜寂的行列,三人共同抵禦,共同減輕痛苦。
“非要跟我槓,看來,不能跟你們玩了,我定要砸破木碗,把你們三個碎屍萬段。”
汪子寒在暴走。
韓康三人也很難受。
姜寂和廖宇眼中全是問號。
他們都是本分的修仙者,遇到劫匪已經夠驚駭,遇到與人合作的妖獸,三觀都碎了。
廖宇傷得比較重,不想說話,看著阿元,苦澀地搖搖頭。
回春丹是治療重傷用的,每個療程三顆,一次吃一顆,歇幾天,再吃一顆,有最好的效果。
違反基本流程,一次吃幾顆,這在醫理上,叫濫服,不但不會有療效,反而有害。
跟下猛藥效果差不多。
妖獸不會死在木碗內吧?
那正好讓汪子寒一鍋端了。
又一想,反正要死,扔了喂妖也不給賊人,隨它吧。
阿元昨天吃了三顆,也只是連續吃,而不是一次性吃。
昨天沒出事,已經突破了醫理的理論,今天吃五顆,韓康無法想像會出現什麼結果。
汪子寒在外面無計可施,停止了無意義的撞擊。
到了決斷的時刻了。
少賺一個五品法寶,儘早結束這趟買賣吧。
阿元臉上露出痛苦表情,身子在微微顫抖。
藥力太猛,它需要時間消化。
韓康見汪子寒不動了,擔心這廝絕望,走極端,於是拿話穩住。
“喂,你不要逼那麼緊,我們是可以商量的。”
汪子寒不吭聲。
韓康繼續:“我們身上東西不少,但不能全給你,如果你能答應,我們可以留點東西給你,做人不要太貪。”
汪子寒終於開口:“我只是不想耗費力氣,損壞這木碗,你們遲早會是我的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