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休我,我做錯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休我。”
薄涼的天掛著稀疏的星星。
離子煜打了一個噴嚏,他繞過付思樂徑直來到檀木桌前將火燭燃上,卻不想殿中的火燭全部換成了鴛鴦戲水的喜燭,無時不刻的不在提醒著離子煜今兒是他們大婚的日子。
將玻璃罩扣在燭火上。
離子煜來到*榻前望著大紅的喜被,心生煩躁隨手將那些錦被和枕頭全部掃在了地上。
付思樂才邁出去的腳步一下子又收了回來,她訕訕地說:“子煜,你是不是不喜歡紅色?我再命小軒子重新拿一*錦被來。”
她的聲音讓離子煜頓了頓,轉身,付思樂逆著燭光可憐巴巴的站在那裡,她巴掌大的小臉兒被燭光映照的格外朦朧。
其實,她真的是一個十分討人喜歡的女子。
但是,離子煜厭惡別人在他身上用計謀,所以,這樣的女子他不想要,也要不起。
“你怎麼還在?”離子煜略有些不悅。
“我。。。。。。”付思樂吞吞吐吐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她的袖袍很長,兩個小手縮在了袖子裡。
離子煜忽而恍然大悟的‘喔’了一聲,他踏著步子來到書桌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起了筆墨,細細的磨墨,付思樂有心討好他,急忙上前去搶他手裡的筆墨:“子煜,我來幫你。”
“不必。”離子煜冷冷的說,眉眼上染著從外帶回來的風霜。
她訕訕的退到了一旁。
半晌。
離子煜頎長的身子佇立在書桌前,他暗忖了片刻,隨手抄起一張宣紙,將它鋪在桌面上,修長的手指如雲流水的在宣紙上寫下了兩個大字。
休書。
付思樂的視線觸及那兩個字一下子慌了,小手去拉他的大掌:“子煜,不要寫。”
一個力道把控不住,筆下滴了兩滴濃墨浸在了宣紙上,將‘休書’二字弄得模糊不堪。
“付思樂。”離子煜聲音忽而變的沉厚。
她趕忙縮回小手:“不要兇我。”
離子煜張了張口,微嘆,重新寫了一份休書遞給她:“離開永和殿,父皇那邊我會說明的。”
說著。
離子煜喚著宮人:“來人,把付思樂小姐送回都統府。”
聞聲趕來的小軒子有些為難:“福晉,還是。。。。。。你還是請吧。”
“小軒子,煜郡王只是一時生氣,你先退下。”付思樂小手合十做祈求狀。
小軒子退下後,付思樂將殿門闔上。
她聰明的暫且將休書收了起來,打算一會兒給毀掉,她垂著睫毛做可憐狀:“子煜,你瞧外面都已經黑了,我現在回去爹爹一定不給我開門,我一個人在外面會很害怕,可不可以讓我在這兒住一晚上?”
離子煜有些猶豫。
她伸出一根手指:“就一晚上好不好?”
“罷了,那你睡*榻吧,明早你就走。”離子煜只好妥協。
只要能暫且住下就好。
付思樂的心裡掛了一個半升起來的小紅旗。
*
夜已深。
唯有玄鳴殿燭火通明。
影影綽綽的常青松倒影在閣窗上。
念清歌委在長塌上用針線補著裘狐,離漾替她又掌了一盞燭,眼前頓時明亮起來,她揉了揉眼睛:“皇上怎的還不歇息?”
沐浴後的離漾混身溼漉漉的,他一邊擦拭著墨髮一邊道:“裘狐破了再做一件,何苦自己縫補,若是壞了眼睛可怎麼好。”
“壞一件扔一件,那要扔多少才夠,臣妾閒來無事,一會子就完事兒了。”念清歌停下了針線,握著剪刀將線頭剪斷,拿起來晃在離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