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嬤嬤一愣,知道念清歌又多想了:“小主,咱們回吧。”
“好。”念清歌出奇的爽快的應著。
踏著月光回了內殿。
不眠不休,念清歌心裡滋味兒如倒了五味瓶,在軟榻上輾轉難眠。
她忽然想到什麼,從軟榻上驚起:皇上的龍簪呢?
*
玄鳴殿。
那輪皎潔的月光映照在玄鳴殿的金色殿頂上,如一道金碧輝煌的金龍盤旋在頂方。
橘色的燭光泛著暖暖的氤氳之光,將離漾線條英朗的俊容照的格外柔和,他的臉頰上都泛著迷人的光澤。
離漾平日裡除了批閱奏摺就是自己研究棋盤,他很專注,專注的讓人不忍心去打擾他。
德公公故意的輕咳來引起離漾的注意。
“講!”離漾垂著眼睛望著棋盤,薄唇淡淡的輕啟出一個字。
“皇上,敬事房的人候著半天了。”德公公硬著頭皮說。
“讓他們回去。”離漾冷冷道。
德公公一哆嗦:“皇上,可是。。。。。。可是今兒要臨。幸新的小主了啊。”
“關你何事?”離漾冷冷的嗆聲。
“奴才,奴才是為皇上著急啊。”德公公皺著臉說。
“朕都不急,你急什麼?”離漾微有不悅,挑起眉頭望著他。
真可是應了那句話兒了,皇上不急太監急。
“奴才。。。。。。”德公公簡直是欲哭無淚,今兒侍寢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啊。
“別跟朕在這兒絮叨。”打擾了思緒的離漾‘啪’的一下子將一顆夾在指尖的黑色棋子扔了出去,直接準確無誤的甩在了德公公的嘴巴上,他立刻噤了聲,離漾冷冷道:“你若是急,你去臨。幸。”
此話一出,可把德公公直接嚇跪了:“奴才不敢,奴才這就打發敬事房的回去。”
耳邊總算是消停了,可是他再也沒有心思擺弄這些棋子了。
望著清涼的月兒,窗紗外是漫天飛的花瓣兒,將檀木窗子支起來,清涼的風拂面,他伸出手指捏起了一朵花瓣兒,而後在指腹上揉碎。
身後,有德公公的響動聲。
他沉凝的嗓音如墨黑的夜空上划起了一抹星光:“她。。。。。。醒了?”
德公公微微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離漾說的是誰,他應著:“回皇上,婉貴嬪已經醒了。”
“喔。”離漾的聲音裡夾雜著一抹落寞。
“要擺駕琉璃殿麼?”德公公試探的問。
“不了。”離漾拒絕:“暫時不要讓她知道自己傷了身子也許無法懷龍嗣。”
“是。”
夜色迷茫,孤寂的是人心。
那些新晉的秀女們個個翹首期盼的等著離漾的頭一份兒恩*。
她們費盡了心思梳妝打扮,慢慢的*成宮中最孤寂,天下最可憐的那個女人。
離妃夜不能寐,以淚洗面,坐在妝奩前一遍遍的畫著離漾最喜愛的梨花妝,反反覆覆,無休無止。
皇后的心早已涼透,她知道離漾從未愛過她,現在她也人老珠黃了,臨。幸她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離漾。
他的心忘記遺落在了何方,空氣中染盡了熟悉的馨香氣息,灼痛著他的心臟,獨自在御花園中散步,只覺得這條青石板路如此的熟悉。
抬起頭。
竟然情不自禁的走到了琉璃殿。 精心打扮過的皇后並未成功引起離漾的注意,離漾依舊伏在奏臺上批閱著奏摺,當皇后提及選拔秀女的事情時,離漾也並未有多大的表情,他總是這樣淡漠,冷酷。
“皇上,後宮的妃子過於稀薄,臣妾也是為了能讓後宮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