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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王府。
短亭短,紅塵碾,他飲酒再嘆。
瑟寥的離王府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生機勃勃,四處都瀰漫著空洞,孤冷的寒氣,枯樹枝上染著細碎的雪花,輕輕搖動,雪花簇簇的掉落下來。
一個下人正舉著長長的笤帚掃著雪,地上泛著‘唰唰’的響聲,抬眸,那個下人扔掉了笤帚,急忙跪在地上:“參見婉貴妃,娘娘吉祥。”
“起來吧。”念清歌淡淡的說,美眸卻時不時的掃著冷冷清清的離王府:“你家王爺呢?”
“我家王爺。。。。。。我家王爺。。。。。。”那個下人吞吞吐吐的不吱聲,一副為難的樣子。
“好了,你去忙吧。”念清歌打發他退下了。
念清歌知道,他又任性了,總是喜歡自己一個人躲起來。
朝思暮想的念想在這一刻卻若雪霜冰凍,長長的裙襬拖在地上,念清歌邁著清幽的步子望著他的房門。
緩緩推開。
‘吱嘎’的聲音如深夜冷掉的弦。
一抹細細的塵土迷了念清歌的眼,她輕輕的揉,眼圈澀然一片。
整齊的錦被疊放著,那日與靜竹公主燃的紅燭乾涸的佇立在那裡。
果不其然。
他許久沒有來房內睡了。
輕輕的‘呵’了一聲,念清歌讓崔嬤嬤,小軒子等人在外候著。
闔上了那扇檀木門,擋住了空中投射而來的陽光。
指腹輕輕的觸上他的筆墨,早已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灰。
繞到書檯前,念清歌推下筆墨下的機關。
忽而。
離辰逸的長塌泛著沉重的聲音,轉了一大圈,一個黑暗的通道面對著她。
陡慄的石階上鋪著長長的紅色紅氈。
石牆上鑿出來一個小小的石板,上面燃著火紅的鴛鴦戲水紅燭。
紅塵囂,寂靜的燭光照亮了念清歌的眉眼。
纖細的手指按下了裡面的玄機開關,長塌闔上,恍若沒有人來過一般。
木蹄鞋‘嗒,嗒’的聲音在暗沉的通道里清晰可聞,忽閃忽明的燭光伴著她來到了一個大門前。
那扇門冒著白色的寒氣。
這便是當日念清歌睡過的冰窖。
冰門,沉沉的推開。
離辰逸一襲深紫色的點降袍背對著他坐在冰椅上,手裡盞著一杯酒水,他的聲音空若如冰,泛著寒霜:“你來了。”
“怎的像個孩子一樣還讓我找來找去的。”念清歌望著他蕭條的背影,那顆心被掏空了難受,她啞聲故意含笑著說,但聲音卻是哽咽的。
“我就知道你會來。”離辰逸並未回眸看她,倒了一杯酒仰頭而灌:“我在等你。”
“若是我不來呢。”馨香的氣息縈繞離辰逸的鼻息間,他陶醉的閉著眸子細細的聽著她那熟悉的聲音。
“你會來的。”離辰逸篤定的說,大掌探向他對過兒的冰椅上:“坐吧,我特意命人坐了一個水貂絨的墊子,坐在下面不會太涼。”
“你總是這樣周到。”念清歌坐下,凝著他妖冶的面容,那魅惑的桃花眼染著滄桑,他的鬢角上染著雪霜。
“當日,你便在這裡昏迷了好幾日,這幾日裡是本王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離辰逸的話勾起了滿滿的回憶,他指著身後的冰塌:“那裡,就在那裡,你安靜的好美,本王就那樣抱著你,那一刻,本王真就希望時光永遠停留在那一刻。”
“但是你還是醒來了,回到了他的身邊。”離辰逸滄桑的深眸潮起潮落,如雲霧下黯淡的朦朧的月光。
花開花落,破繭重逢。
離辰逸望穿了多少個日日夜夜,只為再看一眼她的回